方捏住,聶秋神色極為慎重,他已經是全力。卻被對方如此輕易的擋住。
其實面對這真正的裴歡喜的時候,聶秋知道自己遠不是對方的對手,是必敗無疑的結局,可心中還有一絲僥倖。到了現在,這點僥倖也是煙消雲散,不要說是對手,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不過面前這老人一直在笑,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對方怎麼想聶秋不知道,可對方的笑容卻讓聶秋心裡發毛。
“就這幾式?”裴歡喜問道。聶秋下意識的點點頭,裴歡喜臉上的笑容更盛,捏著劍尖的手一抖,聶秋踉踉蹌蹌退了幾步,那柄長劍也是變回了墜子。
裴歡喜揹著手,滿臉輕鬆愉快的表情,笑著對聶秋說道:“你用的這些,我已經七百年沒有用過了。當年所想和如今所想不同,那時候總想著什麼純粹劍道,凝練殺意。現在想想實在是好笑的很,你用劍做什麼,不就是為了取勝,不就是為了殺人嗎?能勝能殺人就是好劍,何必做些有的沒的,這幾式威力也有,但就是太像演戲跳舞,多了些皮毛之類的東西。”
聶秋開始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說這個,可隨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對方在傳授。萍水相逢,算起來彼此之間甚至有仇怨,為什麼要傳授,聶秋心中糊塗,但還是肅然傾聽,不敢有任何的遺漏。
裴歡喜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在那裡笑著說道:“那時候我總是端著,怕墜了自己的面子和架子,現在想想,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處,不過是被其他人笑話罷了。”
聶秋能明白龍王本體正在說什麼,說的是武道最強者之一的心路歷程,怎麼從華麗到樸實,他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廢墟之中的裴歡喜和那長安城中的裴歡喜一樣,對自己是教導的態度。
正這麼想的時候,裴歡喜的笑容一收,冷冷的看著聶秋說道:“我感覺到那東西的氣息,這次來是找你麻煩的!”
聶秋下意識的弓身準備戰鬥,可力量剛剛轉動才發現,儘管自己沒有感覺到寒冷,但身上的力量卻好像都被凍住了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執行,聶秋大驚,難道這位龍王本體說話作為都是為了迷惑自己。
還沒等聶秋做出別的反應,裴歡喜又是笑了,轉頭看看身後的蠻伢子,柔聲說道:“當年門徒眾多,就這個傻孩子年紀最小,最死心眼。那些人如今都逃到了東洲,要麼偏安一隅,要麼雄霸一方。唯獨蠻伢子,走南闖北,吃了不少的苦。罷了,不過今日再見,看到你還活著,我便心滿意足了。”
對方這情緒變化未免太迅速,聶秋實在是反應不過來了,但言下之意,蠻伢子是這裴歡喜老人的徒弟?!
那也就是說,蠻伢子也是魔宗之人!?
完全不像傳說中,那魔宗之人,殺人如麻的天性,更像是一個放蕩不羈,亦正亦邪的浪人本色啊裴歡喜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胡亂比劃了幾十下,朗聲說道:“我走了,希望你能有再見我的一天。”
說完乾脆利索的轉身,第一步就到了半山平臺的邊緣,第二步就是消失不見,蠻伢子行禮遠送,只有聶秋呆立在那裡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聶秋是被嚇住了,裴歡喜在臨走時胡亂比劃的幾十下,根本不是胡亂比劃,儘管對方絲毫沒有運勁,可聶秋卻感覺到對方手持著長刀大劍或刺或削或砍或挑,每一式都是殺招,每一式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裴歡喜比劃完之後揚長而去,而聶秋在那個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千刀萬剮,整個身體被切開粉碎,甚至連魂魄都不能倖免。
在對方比劃完之後,聶秋整個人呆滯在了那裡,被那些招式的凌厲震駭之後,聶秋開始回憶這些招式,裴歡喜比劃的招式和太阿九劍差不多,是各種殺意動作的凝鍊精髓,又是變化無雙的高妙武技。
看來這位龍王本體對自己還真是善意,僅僅將自己召喚到這靈山山門的遺蹟來,還傳授給自己這等凌厲無雙的招式。
聶秋整個人好像是僵在了那裡,但並不是身體上的問題,而是他的全部精神都沉浸在這些招式之中,細細的體悟和領會。
突然間,聶秋動了,那隻在性命攸關時刻才會出現的長劍突然握在了聶秋的手中,聶秋背後翔天鎧的雙翼沒有張開,但整個人已經是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揮舞著長劍將方才看到的那些招式一氣呵成的用出。
他沉浸在這殺意動作之中,沒有看到第一劍用出,遺蹟的上空突然入夜,無數星芒和彎月在半空中閃現,然後又變成了柔和無比的金光,最後則是一條金色巨龍在半空中盤旋,一共七十二劍,瞬時用完,聶秋整個人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