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外面居然是黑夜的狀態。
現在的情況很詭異,儘管裡外都是漆黑的狀態,可外面有一絲絲光線照射過來,但在靈山上的人只能看到外面的情景,靈山的所有一切都是隱藏在黑暗中,聶秋也看不見自己身邊那個人的樣子。
在靈山上颳著的風也已經停下了,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無比,聽不見枝葉碰撞,聽不見孩童們的歡聲笑語,什麼都聽不見,如果不是聶秋自己確認自己在山上,他幾乎要以為這山現在不存在。
的確,現在這靈山隱藏在黑暗中,外面的人看不見這座山,山上的人卻能看到外面。
聶秋本想扭頭看看身旁那人,儘管知道看不清,但看到山外的景象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轉頭了。
明明進山之前沙漠中已經有眾多魔物包圍自己,可現在卻全然不見,仔細想來這也是正常,從聶秋知道靈山的存在一直到如今,只有那個四翅六足的龐然巨物曾經在靈山外圍的虛空中出現。
但外面並不是什麼空無一物,外面顯現的景色已經是方才所在的那片沙漠。在沙漠上有兩個存在對峙,一個是三尺上下變換形狀的影子。這影子是最純粹的黑色,因為是最純粹的黑。濃烈到和黑夜格格不入,極為顯眼。
而自己的乾坤袋之中,蠻伢子,二師兄和阿寧都在其中,好似睡著了一般。
方才和這黑影對峙的是白色,一條身長五尺的白狼,這白狼極為神駿,看過去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恰好,聶秋有了個莫名的感覺。這條白狼竟然是完美的。
純正通體白色的白狼,對峙的雙方很是奇特,但聶秋所看到的不僅僅是這些,在他所在的位置看過去。他距離那對峙的地方好似有千里之遙,但給聶秋的感覺好像是近在咫尺,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那兩個存在的威勢和力量。
距離那麼遠,安靜躲在靈山這邊的聶秋竟然被壓抑到窒息,如此強悍的威勢,聶秋唯一能找到的類比就是那長安城中的裴歡喜。
“魔主和北帝為你聚首,有這麼一件事蹟,你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邊上那人笑著說道。
聶秋沒有聽到這句話,他盯著那黑影看的時候。莫名之間,那黑影已經變得無比巨大,好像比這靈山還要巨大,聶秋渾身僵在那裡,這個巨人他曾經見過,那無比巨大的身軀,火山為眼,熔岩湖是口鼻,這是那無盡墜落時候所看到的巨大身影。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聶秋突然明白過來,他突然把一切串聯起來,誰是神君,那個被稱為神君的大魔八成便是那摩羅聖人,但為什麼摩羅聖人會緊追自己不放。
天下邪魔供奉的那個大魔,恐怕就自己在黑暗中無盡墜落時遇到的那個巨人,也就是所謂的神君!
那白狼自然就是北帝的原型,北帝雪連天本是狼族,除了他之外,北地又有什麼人能在魔主面前這般傲然站立。
在聶秋的視野中,天地已經被那巨人充斥,日月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巨人的雙眼,聶秋感覺自己好像是要被壓碎,寧可大喊咆哮被對方發現,用盡全力去和對方戰鬥,也不願意承受這種窒息崩潰的感覺。
但同時,不管那巨人如何龐大,如何有壓抑感,聶秋始終能看到那隻白狼,看到那隻沒有任何缺點的白狼,聶秋就感覺到自己置身於大草原上,天地無比遼闊,狂風迎面吹來,舒暢痛快。
看到那巨人就要發瘋,看到那白狼就會好受一點,可聶秋也能明白,那巨人似乎更強,這麼僵持下去,巨人遲早會取得優勢。
和他所想的一樣,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霎那瞬間,或許是千年萬年,聶秋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了,他突然發現一件事,身邊的那個人似乎沒有呼吸,甚至沒有動靜,那幾次近距離的接觸,這明明是個活人,隨即聶秋又是想到,在這靈山上除了自己之外,恐怕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活人。
那條白狼身上的毛已經是炸了起來,眼睛也是發光,不過這樣的狀態只能說明他也承受不住對方的壓力了。
就在這一刻,聶秋突然覺得自己聽到了歌聲,他忍不住一愣,在這樣的時刻,怎麼會聽到歌聲,會不會是錯覺?
的確有歌聲,好像是個男孩在唱歌,歌聲的語言他聽不懂,可意識中聶秋覺得,這歌聲是在描述草原、山峰和峽谷,描述在上面無拘無束生活的飛禽走獸,描述陽光河流和清風,描述種種讓人輕鬆自在和感覺到愉快的東西。
歌聲很緩慢,歌聲很平淡,但歌聲始終響徹在天地之間,聶秋心神沉浸了一會,突然意識到,到底是什麼樣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