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聰明?”
“此劍,名為刺心。所謂有心者便能眼見。老夫看你是個玲瓏聰慧的後輩,喜歡得緊。想要不?”
聶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可他剛回應,那老人便輕微一笑。收回了刺心,道:“將你擋下朱雀大火的那把劍讓我看看。”
聶秋也不含糊,直接取出瞭如月。
老人看著如月,神情倒是平靜,並無波瀾。只是道:“來,比鬥試試。讓你三招。倘若你能五招內贏下來。我便告訴你怎麼破那黃昭的十二路跳崩劍法。
“來!”
聶秋聽罷,卻是氣血上湧。
當下拍案而起。
這一躍,卻是了當的出了劍!
嗡!
一聲劍鳴!
而此時只見那裴歡喜斷喝一聲,聶秋只覺得,雙耳、雙眼、千多氣路乃至從頭到腳四萬八千只毛孔,盡數被利刃刺入!
‘劍刃’入身,掀起無邊無盡的鑽心疼痛,繼而疼痛亦如刀絞,來自四面八方、多到無以計數、硬生生截斷真元行運、截斷血脈流轉,也截斷了所有感官所有心念,那一聲大吼入耳時,聶秋一動也不能動。
這一年,聶秋的早已沒有了那公主坪背屍匠少年的稚嫩,他早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下個剎那炎陽之火催動而起,龍象之力反撲,聶秋再奪回劍勢。
不存半分猶豫,劍獄急旋、異火搖曳,聶秋急撲而去,朝著那裴歡喜一件刺去,不留半分餘地!。
面前突兀人影一閃
聶秋作全力飛撲,以他現在的修為,動作何其迅捷,但那裴歡喜的影子卻比他要更快得多。搶到聶秋之前,衝進劍影之間,好似入了月夜的影子,頓時飄忽了起來。一隻手按住了聶秋的肩膀,另隻手化去了聶秋的手中如月的名月一劍。
“破”
然而裴歡喜一手摁著聶秋,聶秋心關立刻打亂,心浮氣躁,根本想不通裴歡喜的劍意,目光依舊牢牢盯住他,可對方又沒了反應,站在原地,劍意卻好似水銀瀉地一般,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裴歡喜開口了:“似你這般浮躁,永遠也悟不出你這把劍的真正劍意所在。”
經過這短短片刻,裴歡喜從容了許多,語氣舒緩,聲音平靜,神情裡甚至還多出了一絲笑意,是鼓勵。
聶秋深吸一口氣,努力收斂紛亂心緒,跟著手訣一動,周遭世界的一切被他擺在了身旁,對腌臢老道:“這劍名為刺心,所謂殺人誅心!我修的是那五百年的神佛,悟的是那炎陽的火。“耐下心來,把自己的信義仔細說出來了,裴歡喜聽著連連點頭。
事情都說完,聶秋最後道:“您的那一聲破,便是破而後立。”
腌臢老道再次點頭。
緊跟著跟著裴歡喜,一指輕點在了聶秋的眉心。聶秋卻覺得神識輕輕一震,氣海丹田之中,升騰起來一股極為刺痛的真氣,周身散出的熱浪消散不是消散,是凝聚!
手中如月斂勢,無數光芒劍影,好似幽魂一般立刻盡收與心懷之中。
聶秋先是愣了下,隨即想到了什麼,面色大喜!
老人能將筷子當劍,自己能用手指作劍,便就是這世間一切,只要有心。便就是劍,要發動它的劍勢不難,聶秋都能從容做到,但要將劍勢歸於心中,化作劍氣,再加以運用,非得有大悟性,大造化才有這樣的本事。
裴歡喜的一招“斂意歸心”,只能是東洲劍冢之中的的手段!
聶秋跨步來到老道面前:“心和劍合一,便是神劍合一。那些御劍的高手,便是如此吧?”
裴歡喜點了點頭。
“可是晚輩只是一個煉氣境的高手,怎就可以運用自如?
裴歡喜神氣古怪:雙眉緊鎖、好像聶秋給他出了個大難題;還有他的嘴巴,緊緊抿著,似是在咬牙聶秋等了片刻,道:“既然你已破而後立,怎就覺得自己還只是一個單純的練氣境?”
一言驚醒夢中人,聶秋恍然大悟!
卻是沒有想到,老人一把劍,幾句話,便將自己點化!
“多謝前輩!”
聶秋起身,恭敬的作禮!
卻還未等他彎的腰再起身,抬頭看去,客棧之中空空如也,裴歡喜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桌子上一碗尚有餘溫的素面。
“嗷…”小師弟起來的真早。”
正當此時聶秋回頭,白橋已經穿著睡衣的從樓上走來。哈欠連連,咂摸著嘴巴,好奇的看著眉頭緊鎖的聶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