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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人。

丁的一聲清脆響聲!

聶秋擰身揮劍,劈飛自身後遁來的那道灰暗劍光,身體從半空跌落。

劍芒相逢,如月的劍鋒之上便出現了一道米粒大小的缺口,然而他的眼中依然沒有畏懼,雙腿就像兩根釘子般死死紮在地面,雙手緊緊握著如月的長柄,微低著頭警惕地觀察著夜色裡的動靜。

忽然間他手中長劍一翻,用左肩處一道血痕的代價,避開了自右方夜色裡襲來的那道劍光,同時從手中傳來的細微振感,確認自己的劍芒至少擦到了飛劍。

聶秋依舊微低著頭,靜靜盯著不遠處椅中的李秋水,耳朵細細聽著四周夜色裡不時響起的輕微嗡鳴聲,想要判斷出那柄飛劍的方位。

他向前踏了一步。

身邊不知何處一片飄落的竹葉被無形的力量撕成了兩半。

他如座山般向後倒下,銀色劍影擦著他的肩頭疾掠而空。

他右手重重一拍地面,腰腹一緊,那座山便重新站了起來,雙腳閃電般連錯,銀色劍影嗤的一聲扎進他腳前石板縫中,然後迅速嗡鳴再飛,消失無蹤。

他此時站的位置,比先前退了三步。

一旁某個食肆閣樓外側的橘色小油燈泛著淡淡的光輝,李秋水站在雨中,雨水落在他那張消瘦的臉上,陰影之中,一雙白蠟一般的面容上,眉眼之間似笑非笑。

二人之間相距不過數步,然而就是這數步的夜色,卻是那樣難以逾越。

因為沒有人知道灰暗的劍影在夜裡中何處。

雙手緊握著如月,雙腳穩定地踩在石板上,沒有踩著縫隙,沒有踩著突起,保證隨時能夠借到大地全部的力量,聶秋像座雕像般一動不動盯著傘下的李秋水,眼眸裡沒有畏懼,只有平靜和專注。

這是他近五年來第一次下山,而聶秋卻也是透過那短暫的交手便知道,這李秋水的實力絕對不在黃昭之下。

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機會,他知道自己今夜極有可能迎來死亡,所以他當然恐懼。

但被生死折磨了太多次,聶秋非常清楚在這種時候,恐懼是最沒有用的情緒,只能把恐懼緊張變成興奮,才能夠把生死二字翻轉過來。

飛劍嗡鳴,閃電刺來,他揮劍而斬,縱使斬空,也會在最後關頭憑藉戰場上打磨出來的戰鬥本能和極強的身體控制能力避開要害部位。

叮叮叮叮!劍如飛芒刀如雪,他的身體上被劍影割出了無數條密密麻麻的口子,鮮血滲透內衣滲出破舊的外袍,開始在身體表面淋漓,如同血人一般。

但聶秋依舊雙手緊握著如月,雙腳像釘子般紮在石板上,眼中沒有任何表情盯著椅中的強者,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恐懼,甚至連拼命時應有的狂熱情緒都沒有。

“這是一路古代的劍法,叫什麼名字?”

李秋水漸漸斂了微笑,看著身前不遠處的浴血少年平靜說道:“連續幾劍都沒能直接刺死你,只給你留下一些小傷口,只有你們泥犁宗十方山中的靈氣有能運化出來這種身體本能。但我必須提醒你,就算傷口很小血流的很慢,但流的久了,也是會死的。”

“我明白,所以我會試著在血流乾之前找個機會砍掉你的腦袋。”聶秋回答道。

“你不會有這種機會。”李秋水同情看著聶秋搖了搖頭。

他知道修行世界裡的強者們擁有怎樣不可思議的能力,他沒有奢望過能在正面戰鬥中擊敗一名幾乎接近築基巔峰狀態的李秋水!

然而聶秋並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但他也不會絕望,他向來堅信只有死人才需要絕望。

雨水開始密集,在周圍形成積水,聶秋認真看著這雨簾,盯著李秋水的一舉一動,盯著他的肩,盯著他的手,沒有去聽對方任何可能弱化自己戰鬥意志的話。再看白橋,兩把短劍卻也是和李秋水殺的難解難分!二師兄很賣力,幾乎是拼上了老命也要殺了那李秋水!

這護犢子的性格,卻也是和師傅唐渡厄如出一轍!

只見李秋水手指翻動,要再捏劍訣,聶秋如釘子般堅固紮在地面的雙腿一緊,身體猛地向前傾倒,雙手拖著長長的如月,挾著全身的力量,虎撲而去!

感受著迎面撲來的勁風,看著拖劍於身後搏命於一擊的聶秋,李秋水眼中泛起憐憫與嘲諷混雜的神情,右手探出袖口散開手指在夜風中輕輕一拂。

朱雀長街上破風之聲大作,並不是聶秋虎撲身軀捲起的氣流,而是深沉夜色被某種力量撕卷的聲音,那抹不知消失於後處的灰暗劍影嗡鳴之聲大作,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