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了英才榜的首席,不易太過高調。前來吃杯酒便是給了你我面子,無需拘泥於朝夕。一會晚宴過後,我便讓我的車伕親自送你回去便是。不過既然要走,那就晚一些也無妨,吃好喝好才是正事啊,哈哈哈。”
景龍太子爽朗的笑聲,卻也是緩解了席間的略微尷尬。
只是那憐花姑娘略微有些黛眉微皺,他在風雨小築呆了些年月。本是富貴家的小姐,出身優越,琴棋書畫都是自小師傅教的,氣質談吐自然不差。若非是家道中落,又吃罪了權貴,被人送到了教坊司,若非景龍太子偶遇,憐惜這姑娘出身,送到了風雨小築彈唱,如今怕是早就送到了勾欄為姬了。
而來到了這風雨小築之後,卻也見慣了那些所謂清雅之士,眼見酒色財氣便原形畢露,一個個如狼似虎,毫不厭煩。她本就是大小出身,從小出身優越,哪怕是淪落了風塵,卻也有著一股子脫俗的氣度。見慣了那些往日正人君子,吃了幾杯酒之後便原形畢露的雅士,如今見到聶秋,卻也是領略了不一樣的氣質,不免心笙搖曳。可是再看著聶秋,並沒有留下來的意思,不免的讓她有些失望,甚至是失落。心中不免想著,難道天下修士都是這般清心寡慾不成?
正當此時,卻是突然別院外一個小廝一陣小跑的到了門外。
“李公子,範公子,別院外來了一個長安城裡西來客棧的小二,說是要找聶公子的。”
“哦?”範琦和景龍太子李賢看向聶秋。
聶秋則攤開手,表示並不知情。
“來人可說何事了,哪裡來人?”範琦問道。
小廝回答道:“這倒並未多說,只說是聶公子的家裡人?”
家裡人?
這下子不光是景龍太子和範琦面面相覷了,就連聶秋也是微微一愣。卻是不明白,這家裡人是哪裡人。
聶秋從小孤苦無父,只有母親將他養大。只是母親不遠萬里的從朔州來到長安城?不太可能,依照母親的心思,不常出門,更別提出遠門了。那麼既然如此,這家裡人自然而然只有一種解釋,是泥犁宗的師兄了。
“讓你來的可是一個虎背熊腰大漢?”聶秋問道。
“正是,那小二還說,隨行的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不用多想,那年輕貌美的女子必然是自己的師姐江南。
“罷了,的確是我那十一師兄朱富貴和我那師姐江南,從那十方山前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留你了,改日在這風雨小築擺下一桌清酒小菜,請你師兄幾人一道前來?來人啊,備車送聶公子回城。”
不過多是,景龍太子的馬車便牽了過來。聶秋也不作過多的寒暄,上了馬車便直接回了城。
回了長安城,趕巧城門未關,進了城,卻是直徑來到了西來客棧。果不其然,此時客棧內燈火通明,卻是並非泥犁宗的師兄弟,而是幾個挑夫正坐在席間用晚飯。
“聶公子您回來啦?”
胖掌櫃眼見聶秋,這些日子他是笑開了花,自聶秋奪得了英才榜的第一,大放光彩之後,他這客棧的生意也是紅火了半邊天,客似入潮一般,全都是慕名而來,卻奈何聶秋神龍見首不見尾,少有人見到他。
“我師姐呢?”聶秋進了門,便詢問道。
“江姑娘吩咐人燒水沐浴,白公子和朱公子在樓上敘舊。”
正說著卻突然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木質的樓層被人高馬大的朱富貴踩得嘎吱嘎吱作響,轉臉看去,果不其然朱富貴從樓上走了下來。白橋手裡捧著一碗酸梅嚼過著。
“師兄!”聶秋眼見朱富貴,雖說只有短暫的不到數月,但是卻好似時隔數年一般。再次見到那憨厚的十一師兄,聶秋不由的喜上眉梢,走上前去。
“好你個聶秋,虧了我這麼疼你,眼裡只有這個大個子,根本沒有我這個七師姐啊!”
正當這時候,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卻是那江楠披著寬鬆袍子從樓上走了下來。她頭髮凌亂,髮梢打溼了後背的輕紗,露出隱約雪白的肌膚。堂子裡坐著的那些挑夫,看的眼前這一幕,也無暇吞面,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本就是出賣力氣的糙人,哪裡見過這等美貌的女子,不由的浮想聯翩了起來。
江楠翻了一個白眼,道:“看什麼看?吃晚飯快些把東西搬了,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動身。”
“剛來就要走?”聶秋眨了眨眼睛,不解問道。
“走?去哪裡?不走哪也不走。”江楠媚眼含笑的看著聶秋。
“那既然如此,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