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千秋臉色尷尬,他本就是死心眼子。師傅說什麼便是什麼。恪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況且唐渡厄一直待他如親生父親一般。這般羞辱自己的師傅,苗千秋自然不樂意了。
只是還不等那苗千秋發怒,唐渡厄便揮手將自己手中的一把寶劍丟給了聶秋,道:“我叫聶秋來只是讓他幫我扶劍,都說女人心眼小,你們倆真不愧是師徒。”
唐渡厄回擊了一句,而這時候,那大祭酒卻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這次的事情,也不必多說!顫抖半島本是齊國國境。此番我七大宗門一起聯手,一定要斬殺了那半島之上盤踞的妖孽!”
大祭酒是在場地位最高之人,一句話說罷,自然有人附和。只是那坐在遠端,手裡端著兩顆獅子頭玩弄把玩的赫連燎原,卻冷不丁的咳嗽了一聲,道:“此番我泥犁宗出人出力,有些星峰卻按兵不動,我不曉得是何道理。萬年之前,我赫連家族為剿滅魔族,死傷百人,幾乎家族覆滅,如今卻有人選擇當那縮頭烏龜,只知道收個扶劍的童子,在家裡養著。呵呵,不見風雨,真怕這真傳弟子有朝一日得風寒死掉咯。”
不用想便也知道這番話是赫連燎原你針對聶秋所說的!
“赫連上師,小師弟剛入宗門,就讓他參與這等圍剿妖”
“我雷霄峰上的段純陽也是剛入宗門啊。”赫連燎原陰陽怪氣的說著,道:“說到底,不是什麼入門的時間問題。還是境界的關係啊,修為這麼淺薄。要是去了顫抖半島,死了,那我泥犁宗才丟人呢。”
大祭酒本來不願意攙和這事情,可是一聽赫連燎原你說出這話,卻也不免皺起了眉頭。朝著一旁的唐渡厄道:“唐長老,你這持劍童子,修為幾何啊?”
唐渡厄眯起眼睛,卻不知如何回答!他努力的剋制著怒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旁的赫連燎原搭話道:“你們千歲寒星還真是沒話說,淬體九層也能當你唐渡厄的真傳弟子。”
大祭酒的臉色更加難看,看向聶秋,眼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反感。
“聶秋,你來說說,你到我泥犁宗的這數月,都幹了些什麼?”
大祭酒說到底是聰明人,既然家醜外揚了,那他乾脆死掉最後一層遮羞布。讓人覺得她大公無私一般。
聶秋撓了撓頭,道:“我解了我泥犁宗兵庫的二十六路大陣,其中上等陣法六路,中等陣法八路,下等陣法十二路!盡數是老祖傳下來的。”
“還有呢?”祭酒眯起眼睛,道。
“經閣佛經四十二章也已通曉。”聶秋繼續如實回答。
“看了這麼多書,研究了這麼多陣法。你學到了什麼?”
聶秋思索了半天,歪著腦袋,表情卻是極為正經的道:“回稟祭酒大人,晚輩學到了,書中自有顏如玉的道理!”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笑,尤其是那薛貓兒,遮著嘴角咯咯嬌笑的聲音,整個白頂大殿都能聽得清楚。
大忌酒臉色極為難看,太高了嗓門兒,道:“聶秋,你可知道,若是真傳弟子修為沒有任何進步,那便會被貶為門外弟子?”
聽到這話,一旁的段純陽眼神之中亮起了一抹冷光。
他早就告訴過聶秋,若是有朝一日他聶秋淪落為門外弟子,那邊是他的死期!
如今祭酒都說了,你聶秋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段純陽喜上眉梢,摩擦著扳指,和掌心的劍,心中越發的開心了起來。
聶秋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大祭酒和周圍人,冷笑一聲,道:“回稟祭酒,晚輩知道!”
“那我問你,你在淬體九層的境界呆了有多久?”
聶秋抬起頭來,掐指一算,道:“五個月!”
“放屁!你連數都不會數了?”赫連燎原破口大罵,道:“當日我在朔州見你的時候,你還是”
“赫連上師,你自己也說在朔州見我的時候。現在這是哪裡?”聶秋打斷了赫連燎原的話,看向四周的人道:“這裡是泥犁宗,我是二十七星峰之一千歲寒峰的真傳弟子。可是我資質愚笨,只用了五個月才從淬體九層進階到了煉氣境師傅為此責罵過我很多次,並且不允許我參與這次顫抖半島的遠征,怕我這渣滓一般的天賦,去了給泥犁宗宗丟臉。”
聶秋說完,抬起了頭來,腰桿繃直。隱隱的卻看到他身邊,一股熱浪隱隱灼熱燃燒了起來!
真氣!
誰人都認得那是真氣!
聶秋已領悟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