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地將他扇成一蓬血肉粉末。
聶秋面無表情看著將要臨頭的大手掌說了個無聲的劍訣,滿是血汙的雙手在身前交叉而疊,做了個手印。
隨著這個無聲音符出處,隨著雙手疊加為印,聶秋身上那件泥犁宗的袍子之上,突然跳躍而起無數的龍象虛幻的影子!
那乾癟的爪子掌風戛然而止,在聶秋的面前不停顫抖,卻始終沒有辦法拍下來,而這時候當那聶秋的龍象之力綻放開來的時候,巷子之中藏匿這的高手也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那人身體消瘦,好似站都站不穩一般,左手起了指劍,操控著那黑色的爪子,但動作也變得極為緩慢僵硬,他的眼角開始淌下血水,下頜抖動不停,顯得極為痛苦。
聶秋臉色非常蒼白,看起來也非常吃力,他艱難地抬起右臂伸向瘦小男人的胸膛,動作顯得格外緩慢,然而男人此時彷彿被某種奇異力量控制住,眼睜睜看著聶秋瘦小的手掌輕輕印在自己胸口,卻無法做出任何舉動阻止對方。
下一刻,嗤嗤勁風從聶秋手掌和巨漢胸膛間迸射而出,喀喇一聲骨斷肉綻悶響,那男人本來就單薄的胸膛猛然塌陷出一個大坑!
藉著胸膛塌陷的勁風,聶秋身體微縮疾退,一躍而起,腳下生風,退回了巷外!
進退趨轉不過呼吸之間,聶秋去而復回,身體在半空之中極為輕便的抑鬱而起,揚起手中長劍,一躍而下的劈殺過去!
禁軍們佈下刀陣,捨生忘死與那把無柄小劍拼殺,爭取了極寶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計算並且捕捉到對方那位大劍師藏匿的方位,再以無柄小劍為橋樑,動用神識直接隔空擊傷對方,但這對於心神損耗極為巨大。
緊接著他飄至徐晚身前,看似非常輕鬆,實際上也是極為冒險的舉動,氣海雪山裡的神識為之洞悉一空,身體變得極為虛弱。
好在大局已定。
朱雀大街之上的戰鬥已經結束,追隨郡主殿下的禁軍他們也為之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幸運活下來的人渾身浴血,早已無力站立。
聶秋神情複雜望向那棵距離並不遙遠的樹。
夜色入侵,朱雀街一片安靜,那棵大樹的樹皮片片剝離,就像是一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老去,不祥的斑點出現,身軀有了腐朽崩壞的徵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初夏的雨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書生從巷子裡緩慢走了出來,肩後斜斜揹著把空空的劍鞘,此人神情俊朗,雖然年齡稍大,倘若在長安青樓畫舫上,想必當得起翩翩二字。
只可惜此時他的模樣怎麼也談不上翩翩,無數極微小的血珠從臉手上毛孔裡滲了出來,把他變成一個面容恐怖的血人,青色長衫有些部位也已被血滲透,看來被衣裳遮蔽住的身軀如同露在外面的臉和手一樣,同樣被那些小血珠鋪滿。
他咳嗽了一聲,卻是嘔出一大口血水,猙獰怨毒的看著聶秋。
中年劍修抬袖擦了擦眉上的血汗,看著徐晚身邊的徐晚,低聲感慨嘆息道:“一著錯,步步錯,我百年出世,第一遭便遇到了太阿劍法……這個訊息若是傳出去,不知道會令多少人震驚。”
略一沉默,他漠然道:“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這麼年輕,竟然已是煉氣六層的修為,莫非有什麼秘法不成?能告訴我你師傅是誰嗎?”
聶秋沉默片刻,回答道:“師承泥犁宗,是那千歲寒唐渡厄的最小真傳。”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解釋,中年書生微怔片刻,若有所悟,然後他望向拄刀單膝跪於落葉間的禁軍首領,用極為認真的語氣說道:“自我從魔宗入世,便一直以為世俗武力再無法與我相抗衡,今日小娃娃你倒是給我上了一課。如果不是你存在,今日徐晚就死了。”
緊接著中年書生拱手一禮,讚歎道:“有像你們這樣英雄無畏的軍人,是你們大唐的驕傲。”
禁軍首領微微頜首一禮,沒有說話。
“你的劍法陰柔,師承何處,蜀山劍宗,離山劍宗?還是真的是魔宗?。”聶秋看著渾身浴血的中年劍修,說道。
“哈哈,都不是。”那血葫蘆一樣的男子慘淡一笑,而後說道:“我乃師承蓬障島上!”
聽到蓬障二字,朱雀長街倖存下來的人們,都忍不住露出了異火震驚之色,難道這件針對殿下的刺殺居然和地位崇高的蓬障島有關?那可是先民之地!
聶秋下意識裡望向身旁的徐晚,只見她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好像並不相信這種說法。
中年劍修愣了愣,搖頭並且滿懷悵然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