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那骷髏怪單薄瘦小,恐怕只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的小。哪裡經受得住這鉤沉大劍,和龍象般若訣的浩然之氣?
一劍看去,剛猛的劍鋒之上爆開一團猛烈的熱浪,席捲而起,便將那骷髏橫掃的七零八落。碎骨散落在四周,散發著一陣焦臭的味道。
“嗯?太阿劍法?你這劍法是誰教你的?”
就在這時候,突然的身後幽幽的傳來了那老鬼的沙啞聲音。
聶秋抹了一把身上的黑水,看向四周!
這水下的大殿並不算特別的大,周圍滿是樹根一般盤根錯節的藤條模樣的根鬚,中央只有一個狹長的小路,兩側滿是白骨骨骸,看上去陰森的更像是一個古墓。
聶秋順著那聲音的來源方向走去,不過多是便看到了光。而那一束光後來被證明,是一塊,哦不,是一片價值不菲的寶鑽!
聶秋不錯這麼一個發財的機會,也顧不上初來乍到的客氣,便取出龍雀刀來,將那小寶鑽一顆一顆的從石壁上鏟了下來。
“小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就在這時候,那聲音再次傳來。
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聶秋卻是驚的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長到樹裡面去了?”聶秋說著,隨手便把兩顆價值不菲的寶鑽放進了乾坤袋之中。
走上前去,卻看到不遠之處。有一個極為古怪的白的大樹。
在這鳥不生蛋拉稀的地方,這棵古樹卻生長的極為茂盛。藤條盤根錯節的扭曲在了一起,暗紅色樹葉垂下,有褐色的果實散發著陣陣清香。聶秋認不出這樹是什麼樹,遠遠的只能看到白色的樹幹之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張人臉正在用一個古怪的表情看向自己。
那張人臉上面,有白色長髮和一隻紅眼睛,另外一隻眼睛閉塞著,好像是受過傷,清晰的可以看到一處貫穿上下眼眶的撕裂傷疤。
那個人他被放在白樹內,骨瘦如柴衣衫襤褸,雙眼凹陷,下眼眶有青色淤痕,仔細瞧卻是刺青的紋路。讓那一隻瞎眼和一隻汙濁的好眼更顯深邃陰鷙,妖氣橫生。
開始聶秋還認為他是一具死屍,古老白樹的樹根穿過他的大腿,再從肩膀探出。暗紅色的樹葉在他的鎖骨和指甲上生長,而灰蘑菇佔據了他的額頭。一條細細的樹根從他另一個盲瞎空洞的眼眶中爬在臉頰之下,像是一條不會動的小蛇一樣,另外一頭扎入他的脖子中。
這是聶秋第一次見到那奇怪聲音的主人,那操控絞索的水下老鬼。
老鬼睜著僅剩下的一隻眼睛,看著聶秋,一口糟爛的黑色牙齒張開來,沙啞的聲音好像他的喉嚨被火燒過一樣,一笑就只能露出只剩下三四顆的糟爛黃牙:“小小年紀的不學好,太阿劍法也只學了皮毛,卻沒學到精髓。內功倒是不錯,有一股浩然之氣,應該是下過苦功夫的。輕功在水下難以施展,不過看身法也不算太差。那摘葉手是煉藥的一門功法,卻讓你用來殺人,真是劍走偏鋒。難不成身為七大宗門的仙宗之一,泥犁宗也允許門下弟子修那入不得正宗名門的野狐禪了?”
三言兩語,這老人便把聶秋的一身本事看了一個透徹清楚。當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第一百二十二章 繁星之下
那不知是站在那藤蔓樹杈中還是被釘死在藤蔓樹杈之中,總之那老鬼已經和那一棵白樹成為了一體…他就是樹,樹也是他。
他的眼眶附近有青色的痕跡,本來以為是淤青或者是某種顏料,但後來聶秋才發現那是胎記一般天生的痕跡。
眼眶的青淤讓這老人更顯的陰氣十足,他半站半坐的在書中,看著聶秋,歪了一下腦袋,動作僵硬,但卻饒有興趣,或者說是非常的好奇的對聶秋說道:“太阿九劍絕跡很多年了,你怎麼學到的?內功倒是挺厲害的,若是再用些心思,一年之內突破煉氣境,抵達築基也並不是不可能。身法輕功倒也可以,只是這摘葉手,一門煉藥的功法,讓你用來殺人,這樣做合適嗎?”
這老鬼三言兩語的幾句話,便把聶秋的底細摸了一個透徹。
“別用這眼神看我,你身上的這些個功法,都是絕對的上乘。太阿九劍練了九劍,領略的劍意。可惜你修為太差,進度太慢。只有淬體,凝不了金丹,築不了丹田氣海,註定無法突破九劍的真正奧義。”
聶秋挑眉,道:“真正奧義?”
“說你白痴你就用這一張面癱一樣的白痴表情看著我。”老鬼說話的時候鬍鬚顫抖,周圍樹杈都跟著一起顫抖了起來,暗紅色的落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