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然道人開啟布匹,緩緩拔出不信劍,手指輕撫,上下打量,特別是‘不信’兩個古篆反覆檢視。
“不錯!不錯!這確實是不信師叔的法寶,只可惜數百載過去,早已不復當年之威。可嘆!可嘆!”釋然老道原本陰沉的臉滿是感慨,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蕭清封,輕笑道:“你這小子,莫不是害怕老道心懷不軌,奪了你這法寶不成?”
“不敢!不敢!前輩心胸開闊,修為高深,這封塵數百載的法寶怎能入前輩法眼。”蕭清封連忙搖頭否認。
“你小子這話可錯了,這法寶本身或許不值得老道出手,但他身後的意義可非同尋常。”釋然道人嘴角含笑,將手中不信劍遞給蕭清封,道:“這柄劍還是你自己拿著吧。說不定日後也是一番機緣。”
“多謝前輩!”蕭清封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一甩手中浮塵,釋然道人問道:“你即為不信師叔一脈,現如今師門還有幾人?”
“稟前輩,自數年前師尊仙逝,師門一脈只有晚輩一人。晚輩此次到大楚京城,也只是想前往元陽宗,完成師門遺命。”沒有感覺到釋然老道的惡意,蕭清封說話也自然了許多。
“小子也算有心了。”釋然道人微微點頭,“以小子你的修為前去元陽宗,可算得上十死無生。”
頓了頓,釋然道人繼續道:“先前老道也說過,誰能勝過那小和尚,便收他為記名弟子。考慮到你的事情特殊,本想直接收你為徒,但你的事情和師門一位長輩有關,老道也只能先收你為記名弟子,小子可願意?”
聽到這話,蕭清封欣喜,但又有一絲疑慮:“前輩,晚輩曾拜師,不知這裡面可有忌諱?”
世俗中,判門之人可是要處以極刑,蕭清封可沒以身試法的念頭。
“無妨!不信師叔一脈也為吾元陽宗一脈,小子拜吾為師也不算違背道義。何況只是記名弟子,沒有那麼多規矩。”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釋然道人解釋道。
“弟子拜見師父!”
聽到釋然老道這麼說,蕭清封心中一喜,沒有絲毫猶豫,當下便朝著釋然老道扣了三個響頭。這幾年,他可是吃夠了沒有師父教導之苦,不然以他的資質,修為可能還要精深幾分。
“好!好!好!”釋然老道一口說了三個好字,親自彎腰將蕭清封扶起來,“你――哎,也怪為師心急,還不知道徒兒姓甚名誰,也不知徒兒家中還有甚親人?”
蕭清封收斂臉上欣喜之意,恭敬道:“稟師父,弟子姓蕭名清封,自小得榮山潛師尊收養,自從山潛師尊仙逝之後,弟子便再無親人。”
“既如此,那你便先隨為師去奇峰山吧。”釋然老道微微點頭,眼睛向斜上空瞥了一眼,也不待蕭清封回應,直接抓住他一條手臂,便化為一道青光消失不見。
在釋然道人帶著蕭清封離去之後,又有一道金光落下。三道人影落在小峰之上,三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了雲和尚,本初和尚以及胡一刀。
“師父,他們走了!”持著長棍的本初和尚對著了雲和尚說道。
“你師父我眼睛沒瞎!”了雲和尚有些生氣道:“這牛鼻子速度還挺快,那小子資質不凡,比你還要勝過一籌,有牛鼻子教導,下次你們再見面時,恐怕更加不是對手了。”
本初和尚撇了撇嘴,也沒當回事兒。心底已經誹謗起來:“你一和尚,不修習佛經,不普度眾生,一心破戒,還總喜歡與人相鬥。真不知道師祖哪隻眼睛瞎了才收了你為徒。”
“你小子心底是不是又在罵老子?”看著本初和尚的樣子,了雲和尚雙眼一瞪,也沒讓本初和尚回應,便自言自語道:“不行,老子和牛鼻子分不出勝負,豈能在徒弟上面輸了,老僧得好生計較一番才是。”
蕭清封雖然享受飛翔的感覺,但釋然老道的速度太快,不過片刻他便陷入了迷迷糊糊,暈暈沉沉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來到一處高峰。左右一看,便可以發現,這山峰是周圍主峰,筆直的山峰聳入雲霄,山腰處開始層層雲霧環繞,飄飄渺渺,影影綽綽,令人望而生寒,而峰上長滿不知名古樹,青藤環繞,遮天蔽日。
對於修行者而言,此地幽靜,環境優美,靈氣充裕,算的上一處很好的修行之地。然而此時的蕭清封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美景,他落地之後直奔旁邊便開始狂吐起來。肚子裡翻江倒海,恨不得將五臟六腑全部吐出來。
釋然道人很淡然的看著這一切,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
噁心反胃的感覺終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