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邊的大鐵錘,另一隻手則拿著一串念珠,朗聲道:“阿!彌!陀!佛!”
一字一聲,震的四捕頭耳膜不斷髮出嗡嗡的聲音。花衝倒是早有準備,早已暗運真氣,這洪亮的聲音襲來,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手裡牽著的馬匹確實被驚到了,馬頭高高揚起,好在花衝運功死死拉住了馬,要不然這和尚一張嘴給自己的馬嚇跑,那就太丟人了。
花衝拉住馬之後,朝和尚喝道:“禿驢!你找死!”
那和尚也不動氣,聲音有所緩和,顯然剛才那一聲獅子吼,是他極限了。
“施主稍安勿躁,貧僧並無惡意。”
說罷,和尚抄起身邊的鐵錘敲在木魚上,發出一聲聲悶響,那巨大的木魚竟然是實心的!
花衝將手中的馬韁繩交給身後的江樊,抽劍在手,劍指和尚道:“禿驢,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和尚抬頭看了一眼花衝,依舊不動聲色道:“貧僧募化十方,特來向施主求佈施。”
花衝冷哼道:“求佈施?我看你是想明搶吧?這鎮店如此荒涼,顯然就是你這禿驢的傑作吧。”
和尚搖搖頭:“貧僧所需甚大,此地百姓貧苦,又兼天災人禍,實在擔負不起。所以貧僧請他們暫離,藉此地向施主您募化。”
花衝心中暗驚,怪不得此處如此安靜,原來已經沒了百姓!這顯然不是眼前這和尚一個人能完成的,這和尚背後一定有個更大的勢力,難道襄陽王派人來協助安樂侯了!
花衝面不改色,淡然道:“既然是想要錢,說個數出來,我倒要看看能嚇走一方百姓,是個多大的數目!”
那和尚依舊敲著木魚,轉動念珠,朗聲道:“米麵三十萬擔,白銀二十萬兩足矣。”
花衝目露兇光,暴喝道:“你這禿驢敢搶賑災錢糧!”
和尚放聲大笑道:“你們這等狗官花得,貧僧我就花不得嗎?”
花衝料定這和尚必然是安樂侯或者襄陽王的手下,雖然納悶此人的身份,但眼下已無法顧及。這和尚方才一聲獅子吼,顯然內力不弱,而且身材胖大,兵刃又沉,想必是個內外兼修的硬點子,花衝打定主意要先下手為強了。
手中長劍急揮,以快打慢,施展出“步步生蓮”劍法。他料定那和尚端坐街口,想的是以逸待勞。花衝之前與徐敞在龐府一戰,靠的一手以快打慢,將徐敞逼得措手不及,要不是王氏兄弟幫忙,徐敞那天必然要敗在花衝手下。
有了那次的實戰經驗,花衝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作戰方式。古人做事條條框框很多,自己出其不意,對方很難防範他的突然進攻。
比如這次,和尚原本以為花衝必然要打聽自己身份,然後再戰,所謂兩軍陣前,通名交鋒。沒想到花衝並沒有跟他再繼續廢話,直接一劍刺向自己的面門!
好在這和尚也不是一般人物,掄起手中鐵錘,砸向花衝的寶劍。花衝見狀凌空躍起,長劍挽起數道劍花,如同漫天劍雨飄落到和尚的頭上。
這和尚雖然有兵器在手,可吃虧正坐在地上。要知道練武可沒有坐著練的,這和尚像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一樣,只能挪動上半身,這在花衝看來簡直就是個靶子!
和尚心下十分著急,手中鐵錘飛舞,撥散了漫天的劍雨,但花衝已經掠到他的背後。這和尚也是拼了,眼見花衝自頭頂掠過,便猛地站了起來,晃身形朝前縱去。
再說花衝,掠過和尚頭頂之後,反身一劍直刺和尚後心。虧這和尚霍然起身,原本刺向後心的一劍,狠狠的刺入了和尚的——後臀!
這和尚險被爆菊,雖然沒有刺中要害,但也是疼的慘叫一聲,手中鐵錘撒手,兩隻大手捂著屁股,臉上冷汗涔涔。
花衝見和尚受傷,丟了兵器,急忙進步趕上,揮劍劈去。這和尚赤手空拳,哪還能與花衝交手,急忙向後撤身閃開。
花衝正要進步跟身劈了這和尚,卻聽見自己背後數丈遠近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
“這大和尚還他媽臥佛寺的呢,吹的邪乎,敢情就這兩下子!兄弟們!動手!”
花衝聞言一驚,還沒回頭看,就聽見背後數十人一聲齊呼!
“殺!”
原本死氣沉沉的鎮子一下有了人氣,每一間屋子裡都有人走出,全是男人!提著刀的男人!
有埋伏!!!
整個鎮子居然全是伏兵!!!
江樊、黃茂、韓節、杜順都嚇呆了,只有花衝還算鎮定,仍然揮劍直取受傷的和尚!畢竟此人就在面前,而伏兵還有一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