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自古以來都是一個講究孝道的民族,有百善孝為先就可以看出孝之一字到底具有著什麼意義。
除了某個特殊的年代外,其他時代子女對父母不恭敬都可能會被視為不孝順,更別提當兒子的舉報自己的親老子了。
那絕對是會被千夫所指的大逆不道。
沒有人會認同一個連父母都會舉報的人,或者說,如果連父母都能舉報,那個人根本就不能算是個人。
這不是對錯的問題,而是人倫的問題。
試想養了十幾二十年的子女,最信任的親人卻為了所謂的正義將自己舉報,那種感覺絕對會讓任何一個人崩潰。
趙東來就是這種感覺。
在趙東來聽到趙江川說那封舉報信是他寫的時候,一顆心瞬間變得冰冷冰冷,冷到全身的溫度都瞬間下降到了極點。
舉報信。
還能是什麼舉報信,肯定就是他被紀檢委帶走的那封舉報信了。
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舉報了自己。
荒唐、悲傷、甚至有一種無法訴說的絕望心死。
沒有怒罵,沒有呵斥,趙東來甚至連該說什麼都已經不知道。
哀莫大於心死。
從小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兒子,自己從小勞心勞力養大的兒子,居然將自己給舉報了,那種感覺讓他近乎崩潰。
黃雅娟並不知道舉報信的事情,她剛想問問那是什麼的時候,突然察覺了趙東來的臉色很不對。
趙東來的一張臉,在這一刻慘白慘白的,那毫無血色的臉色,幾乎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心裡那種冰冷,讓他的身心都陷入到一種瀕死的境地。
“東來,你怎麼了?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不明就裡的黃雅娟被嚇到了,剛才還好好的趙東來,身上的溫度下降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趙江川也被嚇到了。
他費了那麼多心思,甚至連神棍都扮上了,自然也有擔心趙東來在知道舉報信是他乾的會沒法接受。
作為一個有著兩世閱歷的人,趙江川很清楚那種被至親至愛背叛的感覺。
可他還是沒想到趙東來的反應會這麼大,那慘白毫無血色的臉色,那連動都不會動的眼睛,無不在表明趙東來恐怕是連心都死了。
趙江川急了,以趙東來目前的狀態再繼續下去肯定要出事,他連忙解釋。
“爹,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忘了我有特異功能,我能夠看到未來…”
在趙江川的一番解釋下,趙東來那雙呆滯的眼睛動了動。
是了,小川是氣功師,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一定是這樣的!
趙江川哪裡還敢耽誤,很乾脆的把他知道的未來大概修改下就全盤說了出來。
“爹,大概就是這的,再詳細的我也推算不出來,但我知道你跟雷家的人接觸就肯定會出事,後來那個王二喜也是讓你入獄的證人之一…..”
趙東來靜靜的聽著一直沒說話,但是他的臉色在趙江川的解釋中開始慢慢變得正常,之前身上的那種死氣也早已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趙江川剛才親眼看到,他都不敢相信哀莫大於心死居然不僅僅只是一句話。
事實也是如此。
對於趙東來來說,無論任何人出賣他,不管別人如何對他,也不管是誰舉報他,他都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對。
但如果自己的兒子都舉報他的話,他根本就無法接受。
或者說,任何一個人被留著自己體內血的人出賣,都無法接受。
因為作為父親,兒子等於是一個人血脈的延續,兒子也是一個父親付出一生心血的唯一,那種付出的感情只有做父親的人才能明白。
趙江川的解釋讓趙東來明白了很多東西。
是了,難怪當初那封舉報信會署著他的名字,難怪寫那封舉報信的人會拿出快二十萬就那麼交出去。
如果那是小川乾的,這一切都能夠說的通了。
在趙東來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後,趙江川也總算放鬆下來。
趙江川在心中暗暗慶幸,幸好他之前進行過各種覆盤,也幸好他想出了氣功師這麼一個身份。
不然哪怕趙東來勉強能夠把舉報信的事情揭過去,父子兩個人之間也必然會產生一條裂痕,一條永遠都無法修復的裂痕。
但有著會特異功能的身份就不同了。
有著可以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