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功虧一簣

混沌鍾裡，陳閒盤坐於地，手持羅盤、算籌，配合元神推演，不斷演算忿火大陣的選妙及構造，將其解析，找尋破陣之法。

在陳閒身前，是一個棋盤，棋盤之上，是十來顆棋子，東一顆，細一顆，沒有任何規律，而且全是黑子，顯然不是對弈留下的殘局。

“嗯，這處應該還有一個佈陣之物。”陳閒推算良久，又將一枚黑子放到棋盤上，與先前十來字一樣，依舊沒有什麼規律。

“花了三四日功夫，才將這小陣皮毛推算出十分之一，不愧是如來布的陣，果然是高階大氣上檔次！”陳閒眉頭微微一皺，暫時停了下來，存神觀想，默默休養之前損壞的心神。

半日以後，精完神滿，重新變得神采奕奕的陳閒再次擺弄起羅盤與算籌來，又開始了那枯燥乏味的推演。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陳閒每當推算到陣法某一處基石後，便在棋盤上以棋子為表記，大半個月後，棋盤上已經有了49枚棋子。

“哦，一個分陣便有天衍之數的陣基，如來於陣一道，真是駭神驚鬼！”陳閒一陣驚歎，暗覺照這樣的水準，自己要攻破這整個大陣，怕是要耗時良久。

“暴力破陣雖然迅速，但太耗靈力，慢慢來吧，反正如今閒來無事，和如來耗上了！”陳閒心一動，開始推演起忿火大陣的陣眼所在。

陣眼乃是陣法核心，推演難度是其餘陣基的數倍，陳閒元神高速執行，智慧光圈不斷顫動，好似承受不住如此運算。

“啪啪啪啪”象牙製成的算籌由於頻繁用於推演陣法玄機，窺視天機，終於在某一刻，碎裂成了粉末。

算籌碎裂，陳閒眉頭都沒皺一下，事實上，算籌只承擔很小一部分運算，主要還是以元神推算為主。

因為少了算籌這個戰友，羅盤的壓力大了不少，未幾，只聽“咔”的一聲脆響，羅盤指標從中斷裂。

陳閒眉頭微微一皺，羅盤在推算中起定方位的作用，卻是比算籌作用更大，而且到時候破陣，也需羅盤之力，便暫時停止了運算。

掃視自己的收藏，發現有三個不知道是哪些倒黴鬼說自己的羅盤後，陳閒微微一笑，將其全部取出，全部放在身前。

這三個羅盤，兩個是金仙器，一個是後天法寶，看材質，似乎都是皇銅（銅精）所制，制式相同，勉強可堪一用。

“乾天坤地，震雷巽風，坎水雷火，兌澤艮山，敕！”陳閒拿起一個金仙級羅盤，劃破手指，龍血往指標上一抹，一聲敕令後，羅盤大放光明，開始正常運轉起來。

用了十天左右的時間，陳閒終於推算了忿火大陣陣眼所在，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突然出現一枚白色棋子，迅雷閃電一般落在棋盤某處。

“嘭”的一聲，棋子落下，發出一聲如同驚雷一般的炸響，整個棋盤連同棋子都微微震動起來。

“這只是陣法的大體佈置方法，方位可能會有蠍差，不過勉強夠用了。”陳閒注視著棋盤上的眾多棋子，眼中有神光射出，對映出棋盤、棋子的倒影。

如同鏡子一般的眼中突然眼波盪漾，泛起波瀾，無甚光芒的棋盤、棋子在他眼中突然升起華光，一顆顆棋子，閃爍著星辰一般的光芒，棋盤上縱橫的線條，如同金絲銀線，將所以棋子串連到一起。

棋盤上縱橫交錯的線條，多餘的部分全部消失，至於有用的留下，將充當陣基的棋子全部串聯起來。

陳閒眼中看到的，是神魂推演出來，可以說是看透了事物的表象，直視事物的本質。當然這是往好裡，換個說法，也可以說是幻想，並非真實存在的。

“嘭”某一刻，陳閒眼中的棋盤、棋子全部消失，一股火苗在眼中綻放，很快佈滿整個眼睛。

陳閒眼中出現的火焰，有如明王忿火，被那冒火的眼神一看，心中會有無明的怒火升起，甚至連陳閒本人，也有種憤怒的感覺。卻是他得了忿火大陣一絲皮毛，有大陣一部分威能，至少能引動自身的心火。

明王忿火，本就是以怒氣為燃料，既然演化出了忿火，施術者自然會有嗯怒之感出現。

“勉強應該大蓋可以，只差實踐驗證了！”陳閒微微一笑，眼中異象完全消失，心情慢慢便得平靜。

“在這忿火大陣內也浪費了月餘時間，是時候去下一陣看看了！”陳閒笑過之後，混沌鍾向上升起，懸於陳閒頭頂。

一從混沌鐘下出來，滿天的明王忿火便湧了過來，陳閒心一動，混沌鍾垂落無匹的紫青瑞氣，將其元神護得水火不侵，嚴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