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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數日時間過去。

大勝而歸的眾人，相繼退出了內景洞天，此方世界，又再一次迴歸孤冷寂寥。

現場只留下數以千計的聯盟執事，還有以蒼雲宗弟子和散修為主的留守隊伍。

他們正在按照聯盟章程，進行更進一步的搜查和清點，以歸入公賬。

內景洞天是一處不錯的洞天福地，拋開其所蘊含的靈峰福地和各種寶礦不論，單就方圓數萬裡以計的空間，都可作為龐大的藥園，或者放牧特定靈物的牧場。

但因為方乾元此前以法則滲透此間的緣故，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眾人也不得不選擇退出，蒼雲宗和方乾元得以讓渡一些其他利益，共同從聯盟公中“買”下了這一世界。

如今，這處地方已經是他和蒼雲宗共同所有的財產。

方乾元的一縷神念縹緲虛無，如同天道意志，飄蕩在其間。

沒有本土天道的影響，他感受到的，是難得的自在。

不過在自在之餘，卻也不由得深究這一現象的根本成因，追尋如此偌大一方自然之靈莫名消失的真相。

而這一事，在方乾元看來，甚至比黃尊等人的下落更加重要！

“黃尊等人暫時隱匿，也可以透過四處捕殺魔盟之中的暗棋，招攬，收服各方世家，斷絕其影響力，甚至尋得輪迴界，徹底搗毀。”

“等到整個御靈世界鐵桶一片，他們便是捲土重來，也再難恢復復之前的威脅。”

“但天道意志的存在，卻似蘊藏著不小的秘密。”

“倘若他們真有手段聯絡上御靈世界的天道，甚至將其喚醒……”

“那，威脅必將遠遠大於預計！”

沉吟之中，方乾元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數日之前。

他發動眾人征戰此間的時候，的確曾以“未來之眼”照映未來，窺探光陰之河當中發生的一切。

但他所見者，是黃尊等人根本無法抵抗聯盟眾人的力量，盡皆戰敗，投誠，整個教門根基毀於一旦。

結果卻與他所見並不相符，似乎從那“萬仙大陣”布出，此方世界的天道意志被喚醒的那一刻，“未來”就被改變了。

方乾元知道，自己神魂修為有限，尚未能夠穿梭億萬光陰支流，窺探所有未來時間節點的一切，以窮盡未來之事的可能。

他所能做到的，便是盡力同時橫跨多條支流，掌握更多的訊息，收束更多的可能。

這對他“未來之身”的造詣要求極高，同時也考驗著神魂的強度。

因為涉入光陰之河，需要消耗正常神魂的底蘊，未得不朽之性，那是要付出遭其侵蝕，削損光陰和壽元這般巨大代價的。

而即便以不朽之性護持自身根本，以其光陰之身的變化，也僅僅只能橫跨數百支流，掌握數百種最為相近的可能。

這些可能當中，數種是以凡人智慧都能計算和推演的存在；上百種需得以卜道之法佔卜，聯絡因果法則進行卜算，才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剩下的，才是獨屬於“照見未來”這般大神通的特殊威能。

即便是古代傳說之中的仙王，仙帝，把這個數目推及億萬繁星之數，看起來多了億萬倍，實際上也是從同樣的百餘支流之中不斷繁衍變化所催生，只能掌握更多細節變化。

因此，所謂的“無所不知”，只是一個相對而言的說法。

當方乾元居高臨下，俯瞰凡塵之時，早已能夠做到“無所不知”，但針對黃尊等人，卻始終力有未逮。

這次略有“失算”，不能窺見關鍵變化，便是明證。

方乾元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緣由：“他們同樣修煉有過去之身，能夠照見未來，改變應對策略！”

“這是源自於《魔神九變》的神通能力。”

能夠對付《魔神九變》的，恐怕唯有相同層次的力量。

單隻論黃尊等人，方乾元自然不在乎其威脅。

但若加上天道意志，恐怕就徹底不同了。

方乾元自知，自己最大的優勢，在於擁有智慧生靈的主動性，而且修為觸及天道，遠勝尋常天階。

尋常天道意志只能憑藉本能行事，便是強大億萬倍，在自己面前，也只有任由宰割的份。

但若有人能夠駕馭它，以其自主意志替代應對，將會如何？

那顯然會成為最大的威脅！

他念頭一轉，暗自沉吟道：“看來，要加緊探索‘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