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進手嘆息道:“原本,讓三少他去扶桑把岡田一郎拿過來已經不容易了,現在馬恨水一死,很多牽涉到他的東西便被掐斷了,死無對證的,要還為父之清白,恐怕是,難過於登天啦。”
洪大小姐道:“看來,那些要馬恨水死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不讓爹復職哪。爹,有句話,女兒想了很久了,都沒有問您,總是想著該不該問。。。。。。”
洪進手看著他的女兒,道:“你是不是想問,為父做事秉公執法,雖然有些固執難以避免會得罪一些人,但是跟大多數的官員都不會造成直接利益層面的衝突,卻居然會讓某些人如此忌恨我,對吧?”
洪大小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顯然,這是她想問的話。
洪進手一聲長嘆,道:“女兒,如果你問了,我只能夠這麼回答你:官場的水,很深,很深,很深!”
洪大小姐忽然懂了。
官場是一片寬闊的水域,官員便是其中的魚兒。魚兒自然有分大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自然界的生存規律。
也許,在生存規律之中,沒有了錯和對。就宛如圈養了兩隻寵物,一一頭老虎,一隻小白兔,當它們都飢餓瀕臨死亡而你又拿不出飼料的時候,犧牲的,永遠是小白兔,哪怕小白兔非常的可愛,在某種取捨定義裡,犧牲的,往往是弱者。
洪進手,堂堂刑部高官,他會是弱者嗎?
如果洪進手是別人,洪大小姐當然堅決的果斷地採取不信任。但是,洪進手是她老爸!
華夏人民,對於親情的情結是非常之深厚的,每當涉及到了親人,尤其是最為親近的人,他們的思維都會非常自然的啟動遮蔽功能,將所應該有的懷疑主動地忽略過去。
於是,洪大小姐沒有問什麼了,站了起來,輕輕道:“我到城外看看。”
洪進手點點頭,道:“現在京城形勢比較複雜,你要小心一些。也差不多該吃晚飯了,早些回家。”
洪大小姐道:“嗯,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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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府。
木靈道一改當日八叔九叔見到的懶散樣子,好像使用了某個牌子產品之後腰也不酸了被也不痛了,危襟端坐,炯然有神。
木公公如此莊重的時候,顯然是來了客人。只不過,能夠讓木公公如此莊重對待的人,遍數整個天下,也沒有幾個。?
只是,湊了個巧,此刻,他的客廳坐著的這三位,卻在其中了。
兩位老者和一位中年儒士。?
也許他們的官職不會給木靈道造成壓力,但是,他們身後所牽涉的勢力,卻是他所顧忌的。?
兩位老者,永遠一襲海藍長袍讓人懷疑他家裡衣櫃就剩下一套衣服的長眉老者乃川蜀唐門的嫡系長老,唐崩。另一位黃袍老者乃軍部出身,他的資歷或許比不上赫連大人,但是,曾經多年的經營,哪怕被上調中央遠離了軍旅,但是,他所建立起來的勢力,並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離開,只需他高巖竹一言,立刻是一呼百應的。
最後那位斯斯文文讓人由衷感覺書卷氣撲面而來的中年儒士,出身幾乎無法跟高巖竹比擬的,但是,三人當中,他卻坐在客位的首席,然而,看樣子,還是獲得了兩位老者的預設,這就耐人尋味了,究竟他是什麼樣的來頭,能夠以相對年輕的年紀卻倍受尊敬呢?
說穿了,也就不出奇了,因為他姓墨,當然,他跟江南的墨家可沒有什麼關係,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死皮賴臉的硬說他們有關係,好吧,充其量,也就是所謂的同姓本家罷。?
中年儒士的墨家,可是真正的墨子後裔,傳承了墨子的機關攻略精髓,不僅在武林的地位相當高的,更為大元攻城略地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實乃各方統帥的寶貝。所以,即使是墨之理比較年輕甚至是低調,但他的身價,卻一直盤踞於極高的位置。
人是很現實的,所謂宴席見敬酒,談話看主角。
宴席上,千篇一律,被頻頻敬酒的是貴人;談天時候山聊海侃的人是主角。
木靈道雖然沒有刻意去冷落兩位老者,但是,他說話時候的眼神,顯然被潛意識所牽引,自然而然多數時候是停留在墨之理的身上。
“墨大人,”木靈道看著墨之理道,“我已經按照大家商量好的方案,安排今夜子時在西城的‘百花莊’,跟夢家的人接頭,您怎麼看?”
墨之理道:“按計劃行事便成。拖了如此之久,有些事兒,是該結束了。”
高巖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