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拳直接震死,身上看不出太多傷痕,可依照司馬阮清的眼力,還是能猜出這施拳之人的力道,接近了準武者的一石之力。
所有候選弟子,幾乎都是先天武徒,有近準武者力道的只有一人,便是中部四郡,清河郡烈武門的子弟,也是這次透過舉薦名額參加總考的弟子之一,姓齊名天,年紀剛過十四歲。
除了剛被震死的四頭,地上還躺了十二具虎鱷的屍身,而這附近除了齊天和司馬阮清自己,再無他人,足以見得出這齊天的戰力有多強。
可惜了,這等好苗子,學成後也必回烈武門。司馬阮清暗自嘆了口氣,儘管滅獸營教習自入營起,便不能和原先的勢力再有瓜葛,免得造成對弟子教授的不公。
可規矩只是規矩,即便沒有人違背規矩,但教習心中還是略會生出一些偏心,譬如司馬阮清來滅獸營前,是隱狼司的一名遊狼衛,自然想著如果有好天才,學成後,能讓隱狼司招攬,那是最好。
知道呼喝殺猿之人不是乘舟,且完全沒有危險,司馬阮清便換了個方向,繼續潛行,她和其他幾個教習不同,一路上都施展潛行術,儘量不與任何荒獸接觸。
…………
和司馬阮清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個壯碩的男子,滿臉疲倦的邁步行走在丘陵林地之間,他走路走得很慢,但若是認真看,會發現就是這麼慢的步伐,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行進很遠,好似那地面自動縮短了一般。
這人,正是滅獸營總教習王羲,除了行進古怪之外,他所到之處,沒見他有任何動作,那些距離他稍微近一些的獸伢,像是見到鬼了似的,紛紛避讓而開。
王羲似乎全然未覺,依然緩慢的行著,一邊走,一邊像是在欣賞夜景,四處看看,瞧瞧。
就這般尋摸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王羲掏出玉玦,問道:“可有什麼發現,尋到乘舟了麼?”
“沒有。”刀勝似乎是個話嘮,第一個從玉玦中傳聲而來:“司馬,你呢,不如咱們打個賭,我先尋到的話,你那美人酒不要全部,只要一口,如何?”
“去你的,說過多少次了,美人酒誰都不能喝。”司馬阮清回道,跟著不無擔憂:“這許久時間,還未找到乘舟,他只有外勁巔峰修為……”
“是啊,總教習,不如請三位滅獸使也分頭尋找如何。”王進跟著插話。
“咱們只有六塊玉玦,滅獸使幫忙,也沒法互通訊息。”雷同粗豪的聲音接上話道:“伯昌,你那邊呢。”
“沒有。”老頭伯昌就兩個字,簡單的很,跟著就傳來他抽旱菸的聲音。
王羲還是那懶洋洋的道了句:“司馬你身法快,去叫滅獸使不要在管其他候選弟子了,普通教習和營衛已經足夠,讓三名滅獸使分頭去找乘舟,找到了帶回飛舟,你則在滅獸使間傳遞訊息。”
“總教習,這個……會不會太累了,司馬一個人要傳遞三位去不同方向找人的滅獸使之間的訊息。”王進忍不住插話。
“是,總教習。”司馬阮清自己倒是沒有任何意見,接受的很乾脆:“我身法最好,乘舟干係重大,雖然只有咱們幾個知道他的底細,但萬一有事,可不得了。”
“辛苦司馬了。”王羲淡淡了應了一句。
…………
謝青雲從下了飛舟起,就做出了最好的選擇,離開蛋椅,深入密林,其實他落地的位置和羅雲相距不遠,不過兩人卻走了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謝青雲施展的都是聶石教的潛行術,呼吸、行走的節奏幾乎全都化做了莽蛙。他不清楚此地,到底有什麼戰力的荒獸,他能夠學到的,潛行最佳的荒獸,也只有莽蛙了,這個時候學蛙行再好不過。
至於角蟒,善於潛伏一處,可也只能騙過高階獸伢,若有獸卒在,學蟒伏,怕也要遭殃。
幽影靈貓則勝在身法極快,用於偷襲鬥戰最好不過,此刻謝青雲最主要的是得避開荒獸,到白天時,尋到離開這片區域的法子,找到稍微安全的地方,等待滅獸營前來救援。
所以眼下,蛙行才是最好的法子。
一路蛙行之後,謝青雲發覺自己甚至能超越莽蛙的行進法子,更加隱蔽,更加的接近自然。
也因為此,謝青雲腦中,忽然得出一個新的想法,他覺著怕是蟒伏、貓襲兩種,練得到極致後,也會jīng進到勝過角蟒、勝過幽影靈貓。
有了這個想法,謝青雲忽然明白了老聶為何選這三種獸伢,讓自己個學。
顯然,他表面上學的是獸伢,實際上則是在學潛伏,閃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