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清羽你沒事吧？”蘇晉楊連忙上前扶住了他，遞上一張帕子。

金銘清羽接過，咳得越發劇烈起來，那哼哧的響動，不禁讓人懷疑他會將五臟六腑都一併咳出來。

好一陣之後，他才慢慢平靜下來，將掩嘴的帕子一拿開，刺目的猩紅猛然落於其上，再看他的臉色也是由慘白變得有些青紫泛黑，兩片薄唇上沾染了絲絲血跡，整個人羸弱不堪。

“呵呵，我沒事，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虛弱的朝二人一笑，似乎他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那眼眸下的落寞，卻是寂寥無比：“這一天，早晚都要來的。”

蘇燃上前一步，嚴肅正色道，“清羽哥，你先讓我給你看看好不好？”

金銘清羽見蘇燃如此，有些詫異，看了看蘇晉楊，見他肯定的眼神，這才探出了手腕，讓她把脈。

溫熱的指尖搭在手腕上，直到這一刻，蘇燃才真正感受到他身體的冰涼。如同死人一般的冰冷僵硬，沒有半點熱度可言。

這一切，他到底是如何承受下來的？

察覺到蘇燃驚詫的表情，金銘清羽溫柔的一笑。他習慣了，早就習慣了。

片刻後，蘇燃收回了手，靜靜地吐出四個字。

“冰魄，蠱毒。”

“什...什麼？”聽到蘇燃的結論，一旁的蘇晉楊反應極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而金銘清羽卻並未有什麼表現，淡定得就像這中蠱之人並非是他，而他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清羽哥，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蘇燃凝著眼前一派靜默的少年，沉聲問道。

蘇晉楊也訝異期待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一個不那麼荒唐的答案。

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中，只餘下火爐中的黑炭被烘烤得偶爾傳來兩聲“噼啪”炸裂的響動。

金銘清羽靠坐在床沿上，最後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點了點頭。

“我只知道是毒，可卻沒想到居然是蠱...”

“呵，那人，終究是下了狠心要讓我死啊。”

其實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蘇晉楊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那個地方太過殘酷黑暗，一切的安慰，都是枉然。而現在的他們，根本無法插手皇室內部的紛爭。

“清羽哥，這蠱毒，我可以延緩其毒發的時間，也可以徹底解了。”蘇燃看著陷入了絕望的少年，思索了片刻，終於說道。

“你說什麼？”驟然聽到蘇燃說“可解”兩個字，金銘清羽猛然抬起頭盯著眼前的少女。

是啊，沒有人，是一心想死不想活。若不是真的太絕望，又怎麼會喪失對生的渴望。

看著少年眼中的期望，蘇燃將所知的一切娓娓道來。

“冰魄蠱蟲，蠶食血肉，吸取人體精魄，直到宿主活生生被冰封冷凍死去才會停下。”

“常人在面對冰魄蠱蟲時，都以大補之藥物填實身體，殊不知這樣只會讓冰魄變得更加強大活躍，連它唯一的休眠期也變得愈發短暫。”

“所以，要延緩冰魄蠶食的速度，唯一的方法，便是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