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璀璨星空下,蘇燃抬起雙手仔細打量了一下,摸了摸臉頰,又看了看周圍的場景。
沙漠中的夜風捲起細碎流沙,拍打在柔嫩的面板上,颳得有些刺痛。比起白天熾烈的日頭,落日後升起的明月卻如清霜一般冰涼。極與極的溫度,正是大漠最明顯的特徵。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蘇燃皺緊了眉頭。
奇怪,她不是在那場爆炸後死去,去往另一個世界了嗎,怎麼還會在這裡?這裡分明就是她前世最後潛藏的N國西部武裝戰鬥區域,也是她上一世殞命的地方啊。
“啪嗒”一聲細微爆裂的聲音,打斷了蘇燃的疑思。
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蘇燃看到了廣袤的大漠中燃起的一簇篝火,還有那一身筆挺迷彩軍裝,在這暗夜火光中更顯高大的背影。
心臟驀地抽緊,蘇燃看著那個背影有些愣怔。這畫面太過熟悉,前世在軍區潛伏的日子,每一夜,她都能看到這樣一個身影。
明明靜坐在釋放著溫熱的篝火前,卻依舊帶著遺世獨立的冰冷孤絕。
他是魏洛,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被暗牧組織譽為“戰地之王”的男人,也是她在這一戰區最大的對手。她曾數次與他交手,雖然沒有被他抓住,可是每次也都是險險逃脫而已。
只是魏洛沒有料到,那個被他們軍方通緝,佈下天羅地網抓捕的暗探煞神,本就是他們軍區的首席軍醫。
“砰噠”一聲響動,篝火中枯枝爆開,飛濺的星火驚擾了蘇燃的回憶。
正欲走近,可是畫面陡然一轉,眼前竟是那個男人放大的俊顏。
那是她第一次在N國武裝軍區執行任務,當她成功將機密資料從地方將軍府中拿出來的時候,只有那個男人,牢牢跟住了她的行蹤。
藉著對大漠地形的熟悉,蘇燃一路逃竄到綠洲月牙湖中,豈料被他追上,還被他用槍抵住了後腦。
那是蘇燃第一次與魏洛交手。她記得那夜大漠幽暗,可是銀白月光卻盡數傾灑在他身上。
當時他勾唇邪笑,兩道劍眉下如狼般精亮的黑眸裡散發著成功獵捕到獵物的得意神色,左手熟練的把玩著一把銀色匕首,右手中指扣著扳機抵在蘇燃的頭上,那一副狂拽霸道的痞氣樣子,若不是他穿著一身軍裝,蘇燃甚至不能將他與軍人掛鉤。
“真沒想到,赫赫有名的暗探煞神居然是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魏洛像是個發現了有趣玩具的孩子,看著眼前戴著黑色惡鬼面具的人玩味的說道。
“呵,所謂戰地之王也不過是喜歡在背後偷襲的小人。還有,我可不是女人。”
蘇燃語音剛落,腳下突然一個懸空,鼻息間便猛然被強烈的男性氣息侵襲佔據,竟是那男人將自己抱起來抵在了身後的黃土石壁上。
只穿著一身單薄緊身皮衣的蘇燃,被他推倒在冰冷凸起的石壁上,硌得後背有些疼。
“放開我!”渾厚的男性嗓音還帶著些沙啞,若不看人,定然是要猜測這聲音出自一位中年大叔的嘴裡。
誰知魏洛卻絲毫沒有乖乖聽話的意思,靠近了一些,邪魅地說道:“你的味道,聞起來像沙漠裡的玫瑰。”
“原來少將軍逮著一個男人就說他好聞嗎?”蘇燃鄙視地說道。看著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還味道,還沙漠玫瑰,又不是狗,他管她聞起來什麼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