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整個雲都城從未如此的肅靜。
就算是燈火通明,夜宴笙歌的梁懷河畔,也不見一個人影。接連不斷的幾十艘巨大的畫舫裡,黑黑沉沉,不見一點燭火。
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明百姓、街頭乞兒,所有的人皆是風聲鶴唳,街頭巷尾只能聽到幾聲遙遙犬吠傳來,幽幽消散在寒風之中。
而就在這如巨大墳墓般蕭索的雲都城中,一等家族的聚居區裡,其中最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一座府邸裡,此刻卻傳出一波又一波撕心裂肺的呼喊求救聲。
看那高懸的牌匾上,“阮府”兩個鑲金大字在火光照耀下閃爍著瑩瑩光芒。
兩座威武冰冷的石獅前,穿著黑色鎧甲的大批蘇家軍正守衛在門前,其中的一隊人馬已經衝入了府內,將裡頭的主子一個個揪了出來。
若是現在有人在現場目睹,絕對會覺得萬分的驚奇。
那幾個平時在雲都城中都是橫著走的角色,此刻卻像是待宰的牲口般被一襲黑甲計程車兵拎在手中,一路被拖了出去。
當蘇家軍衝入阮府時,阮家家主阮常剛正和新奪來的小妾翻雲覆雨。
長時間的驕奢淫逸早就掏空了他的身體,今日為了嘗一嘗這小美人,他還特地找大夫開了那壯陽藥物,就是想再戰雄風。
可是正他漸入佳境時,身後的兩扇房門卻是被人“轟”地一聲推開,瞬間他便和他的命根子一起被嚇得癱軟在床上。還沒等他呼叫出聲,就被人從小妾的身上扒拉了下來。
渾身赤裸,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晃著一身白肉,像極了卷欄裡剛出欄的肥豬,被人拖著一路疾行。
“你們是誰!你們這群狗眼瞎的混賬,知不知道我是誰?”
“當朝皇后可是我女兒!我是雲焰國的國丈大人!你們這麼闖入阮府,可是要誅九族的!”
“說,你們的主子是誰!...”
年過半百卻依舊保養得油光水滑的阮國丈一路嗚哇大喊,乍一眼看到東院被拖出來的大兒子還有小孫子幾人,不禁愣了愣,隨即更為火大的大喊起來。
“吃了你們這群人的狗膽,打劫居然敢打到我阮府來了!”
一手拖著他的中年將士被阮國丈聒噪刺耳的聲音鬧得耳膜發脹,兩道英挺劍眉深深緊蹙,臉上滿是嫌惡與不耐。
乍一想到蘇毅說“只要別給弄死了”的吩咐,猛地抬起左手砰的揮了下去,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拳。
十級戰士的全力一擊可不是玩玩兒的,只聽見阮國丈的聲音戛然而止,瞬間整個人就像死了一樣,嘴角溢滿了鮮血,變成了一攤爛肉。
阮常剛是憤怒的,他活了一輩子,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待他,自從阮妙音登上後位,這雲都再也沒有人敢惹他。
可是現在倒好,被人擾了好事不說,還被人這麼對待!
那一拳幾乎打碎了他半口牙,血水頓時就咕噥了一嘴,整個眼前都一片昏黑,還不斷閃著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