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像是一根髮絲掉落也能掀起巨大的漣漪般,整個乾清宮都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中。
幾人都無不錯愕地望向宓妶,而韓修只是不知所措地緊攥著雙拳,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
即使是蘇燃,在聽到宓妶的話時,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心臟猛地收縮抽動,就像被人緊緊攥住了一般的鈍痛,全身僵硬得幾乎無法動彈。
腦中劃過那溫潤如玉,瀟灑如風,屢次出手幫她的男子。
安陵鶴北,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就算是平日裡吵吵嚷嚷的公羊子濯也閉緊了嘴巴。
想到安陵鶴北平時對著他們的時候總是一幅不動聲色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些尷尬和心疼,但更多的是憤怒!
同為男子的他,更能理解宓妶這輕描淡寫的話語背後,代表的是安陵鶴北如何沉重的傷痛與屈辱。
一個男人,若不是為了守住父母雙親,毋寧死,也絕不願受此奇恥大辱!
就在所有的陷入了沉思,滿臉悲痛憤怒的時候,宓妶看著他們幾人這樣,心底倒是生出了些扭曲的快意。
不管怎麼說,她宓妶走到這一步,總歸都是蘇燃他們幾個人的錯!若不是他們,她母子三人怎麼會染上那毒癮?若不是他們,她現在早已經看著軒兒登上大典!所以現在能看到他們傷,他們痛,她當然樂得好好欣賞!
“呵,安陵鶴北他啊,可是這麼多年來,宓璣最中意的了。”想到這,宓妶不禁繼續絮絮開了口,那低緩透亮又無比誘惑的嗓音,就像漆黑山澗裡的美人蛇的低吟傳入眾人耳中。
“說來也是巧合,那年宓璣到雲焰國找我,竟是被入宮來請安的郡王妃撞見了。宓璣那個女人可不像我那般心慈手軟,原本想直接處理掉郡王妃那個女人,哈哈,可誰料她卻一眼相中了她手邊牽著的男娃娃。”
就像真的是在腦海中回憶著那一幕般,宓妶的眼神迷茫,露出些許嘲諷:“我現在都記得宓璣那滿眼放光,急不可耐的模樣,真是巴不得將安陵鶴北拆吞入腹了才好。呵,那個女人,可不知在葵雙樓養了多少她看上眼的男童。”
“嘖嘖,安陵鶴北許是真的入了她的眼。連我都頗感意外,她為了安陵鶴北,竟然能留下了郡王妃一命,甚至這些年大費周折在安陵郡王府裡做了那麼多安排。”
說到這,宓妶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哈哈哈,不過宓璣那個變態的女人,說不定是覺得這樣才有意思。與其一次吃盡,倒不如養在手裡慢慢玩...”
“你給我閉嘴!閉嘴!我殺了你!賤人!我殺了你!”
宓妶剩下的話還堵在嘴裡,可是下一秒,韓修狂怒的咒罵和拳打腳踢已經朝她身上招呼了上去。
“砰...嘭...”
就像是一個情緒的宣洩口,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直到宓妶已經神志不清地蜷縮在地上,韓修這才收住了拳頭,轉而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