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贊同的點了點頭,“那其四呢?”
蘇燃眉眼一沉,輕輕地道:“其四,是安陵鶴北…”
他凝眉反問:“鶴北?”
“嗯。人前的他始終為人和善,溫潤瀟灑。可是與他幾次獨處,我發現他個性壓抑,有很強的孤獨感,就算是在自家王府,對他人戒心也很強。”
腦海中驀然閃現出那也少年孤寂絕望,彷彿墮入深淵的背影...
蘇燃搖了搖頭,將這一幕抹開,接著道:“他是安陵世子,按理應承襲郡王爵位。若郡王王妃真如外界所傳那般和睦恩愛,作為嫡子的他,性格不可能如此兩面極端。”
“綜合這些,只能說明,郡王和王妃並非外出求藥,他們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甚至受制於人!”蘇燃抬起頭盯著韓修,驟然加重了語氣道。
愣怔了片刻,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猜想的會這般準確。
韓修失落苦笑,道:“蘇燃,你很聰明。是啊,誰能料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郡王府,根本就是他人手中的傀儡!”
“甚至那郡王府唯一的嫡子,也因著雙親性命被人握在手裡,只能像走狗一般被人呼來喝去!”說到這,韓修的眼中已經燃起憤怒的火光。
蘇燃沒有說話,她知道,此刻她所需要的,就是靜靜傾聽。
靜默片刻,調整好情緒,韓修深呼了口氣,這才接著道:“他們是函域中人。”
“函域?”對於這兩字,蘇燃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可是並不十分了解。
韓修已經習慣了蘇燃的“孤陋寡聞”,耐心解釋道:“華州三國並非這世間所有,甚至可以說,華州是這個世界最低階的存在。”
“如你所知,整個華州從東北縱貫至西南邊界都與廣袤的暗域森林接壤,東南部則是無盡黑海,謂之——絕望之海。”
“海無盡,暗域卻是有邊境的。蘇燃,你可知,暗域的那一頭,是什麼?”韓修看向蘇燃,問道。
“函域。”蘇燃沉聲吐出那兩個字,心潮卻莫名澎湃。
只見他眼含嘲弄的自嘲一笑,“沒錯,就是函域。那個強大的函域,那個將華州中人視為草芥的函域。”
“函域有著充沛的元素力,所以華州人的實力要相較函域中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我們尊為至寶的靈導師,在函域,卻是多如牛毛。”
“所以面對他們,就算是一國郡王,也只能淪為階下囚...”
二人沉默了片刻,蘇燃問道:“目的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無奈地搖了搖頭,蘇燃從未見過這般挫敗無力的韓修。
“不知道。只是從某一天起,郡王和郡王妃從王府消失了蹤影,府中所有的老人,不管是奴僕還是侍衛,通通變成了生面孔。”
“雖然鶴北早有察覺,可是直到他十二歲靈力覺醒那年,他才第一次被他們帶到涵域,見到了被關押的郡王和王妃...”
蘇燃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問道:“可是據我所知,每年郡王和王妃都會在人前露面幾次啊。”
“呵,易容化相罷了。”
“若不是這樣,鶴北又怎會這麼多年一直受制於人,完全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