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我...我來了，小燃來了。”

“大哥知...知道，小燃...小燃別...別怕。”蘇晉楊看著眼前眼眶微紅的女孩，抬起手如往常那般撫了撫她的發，微微一笑。

哪怕這笑，牽動了五臟六腑的劇痛，哪怕這笑，引起了他強烈的咳血，蘇晉楊也還是在笑。

這是他最疼愛的女孩，他最珍貴的妹妹啊。他多怕，多怕以後再也護不了她。

“小燃，大哥沒事...咳...”蘇晉楊用盡全身的力氣說著，可是嚴重的內傷讓他控制不住噴薄而出的鮮血。

那點點滴滴的鮮紅，沾染在女孩雪白的臉頰上，有些刺眼。

蘇晉楊忍住了這一波襲來的劇痛，抬起手輕拭著蘇燃臉上的鮮血，“弄...弄髒了。”

“大哥，大哥你別說了，先把這個喝了。你知道的，小燃很厲害，小燃能治好你，會沒事的。”蘇燃掏出懷裡的治癒藥劑，也不管蘇晉楊如何，直直給他餵了下去。

可是沒用，已經沒用了。

強烈的臟器受損出血讓蘇晉楊整個人虛弱不堪，甚至藥劑也只能順著嘴角不斷的淌出來。

“小燃...小燃，照顧好爹，還有爺爺。大...大哥沒用，大哥不能照...照顧你...”蘇晉楊看著蘇燃，終是留下了一滴滴溫熱的眼淚。

他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和小燃說。

蘇燃已經忘記了她何時哭過。

被母親扔在醫院的時候沒有哭，在孤兒院跟人打架的時候沒有哭，在那個地獄訓練的時候沒有哭...

誰說心死了就不會流淚了。可是是蘇家，是蘇晉楊，是她的家人讓她蘇燃重新活了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重新給她之後又要從她身邊奪走！

“小燃，別...別哭，大哥，大...大哥喜歡...喜歡你笑的樣子。”蘇晉楊遍擦拭著女孩臉頰上流淌而下的滴滴淚珠，輕笑著說道。

“不管什麼時候...大哥，大哥都在你...你身邊。要笑著...笑著...小燃，大哥累了，我睡一會兒...”

蘇晉楊溫暖的手從蘇燃臉頰劃過落在身側的這一刻，兩世今生的蘇燃又一次體會到了肝腸寸斷的痛苦。

“大哥！大哥，不！不可以，你不可以睡！不可以！...啊啊啊！”蘇燃抱著蘇晉楊撕心裂肺的祈求著，可是她懷裡的人再沒有回應她。

那個只要蘇燃叫一聲“大哥”總會笑著回頭應下的男子，那個曾經要許她一世無憂年華的男子，在他最疼愛的女孩還未長成之時，就已經停駐了年華。

若說有驚天的悲怨讓世人動容，那便是此刻這般的心酸。圍觀的眾人看著蘇燃的眼淚，都不禁紅了眼眶起來。

“蘇燃...”韓修站在蘇燃身側，叫了一聲，便只能呆呆地看著蘇晉楊的面容。

他身側的金銘洛，還有金銘清羽也不知何時飛身上了對戰臺，立在蘇燃身後，皆是滿臉的沉重。

“照顧好我大哥。”蘇燃突然抬起頭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細細一看，只見一滴血淚順著眼角淌下，平日一雙幽黑雙瞳已是變得赤紅，那其中的暗沉卻是翻湧滾動著極致的仇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