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子一顫,便連忙走遠。
沈蓉蓉聽到了槍聲,沒有半分猶豫,衝了回來。
她很害怕,很擔心。
但是回來之後,她便捂住了嘴巴,愣在了原地,眼淚流了出來。
沈蓉蓉只看見,一個男人靠在椅子上,漂亮的西裝西褲上滿是鮮血,標緻的臉頰看起來很疲憊的模樣,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而他的周邊,是染紅的地板,還有十幾具屍體。
沈蓉蓉在這一刻嚇壞了,以為白慕死去的她忍不住一聲尖叫,“白慕!”
就在這時。
這個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察覺到了來人。
看著遠處的女人,吐出了一句話。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第82章:少年
白慕第一次殺人的這天,翰城的秋雨似乎變的格外狂暴。
白慕第一次殺人的這天,太陽照常升起落下,時間依舊溜走。
只是沒有人知道,翰城漲潮的河底,會多了十幾具屍體,隨著泥沙衝向江海,永久的沉下。
此時此刻,白慕獨自一人站在郊區的河堤邊,看著遠處山峰間那不斷髮出咆哮的運貨火車,看了一眼四周。
安靜的山川,被雨水拍打的泥土還有樹木,白慕點了一根菸,雨水打溼菸捲後的味道,格外嗆人,也格外撩人。
許久後轉身離開。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在陳舊的堤壩邊,白慕在雨中聽到了一陣陣咒罵和痛喝聲。
那是一輛麵包車,在風雨中追趕一個少年。
車上坐著數個臉頰普通的男人,只是眼神看起來格外兇狠,嘴角的笑容中,滿是血腥的玩味。
白慕安靜的走在路上,看著遠處的這一幕。
“臭小子,跑?跑尼瑪了個B!”
“哈哈。”
那是一個單薄的少年,看起來十六七歲,身形瘦弱,穿著一身校服,是的,看起來像是某所初中的校服,為什麼是初中,因為白慕可以看得出來,那一身校服,明顯短了。
少年摔倒了,整個人沾了一身泥漿。
他的呼吸在急促的起伏,他的手裡緊緊的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
白慕此刻並沒有多管閒事,因為沒弄清楚情況之前,白慕是不會出手的。
那輛麵包車上的人也不認為在這荒郊野嶺的堤壩邊,走在雨中的這個男人會犯傻多管閒事,畢竟在這個社會,沒有人喜歡多管閒事,大多數時候,人們連街邊老太太都不敢扶,更何況是這種情況。
少年一邊在泥漿裡打滾,一邊連忙爬起來,眼神裡寫滿了不甘,怒火,還有痛苦。
他的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沒有人看得清。
麵包車上的人下來了。
五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拎著一根粗粗的木棍,木棍上,有釘子,看起來就像是鋒利的獠牙。
為首一個長相看起來就像是農民般老實的人,眼睛裡卻寫滿了殘忍。
長的越是普通,在殘忍的時候,越是可怕,比那些面相猙獰的人更可怕。
“臭小子,還敢跟老子玩刀子,嗎的。”
這個農民模樣的頭頭,顯然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了一道口子。
五個人慢慢的向少年走去。
少年爬了起來,“你們別過來!”
少年的眼神裡滿是決然,單薄的身軀在顫抖。
頭頭冷笑了起來:“說吧,地契在哪裡?”
“你們這些畜生,我爺爺在哪!”
頭頭看了一眼少年,“你說那個老頭子?”
“被埋在方山上,還剩一個腦袋,如果你現在把地契交出來,你和你爺爺都沒事。”
少年聽到頭頭的話,身體在顫抖,淚水在橫流。
“那個死老頭還真是個硬骨頭,到死都不鬆口,哎,逼得我們下狠手。”
頭頭一臉惋惜的說道。
“交出來吧,就沒有那麼多事情,小夥子,你知道嗎?一個人如果被活埋,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是很痛苦的。我們在你爺爺的臉上還用刷子摸了很多蜂蜜,還有麝香,你知道的,這個季節,蜂蜜麝香能引來的不只是螞蟻和蒼蠅,最主要是土地裡的那些本來就要沉睡的蛇蟲。”
少年聽到這句話目呲欲裂。
“我草你們,媽,畜生!”
渾身都是泥漿的少年眼睛都紅了,握著刀子就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