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來此,於情於理那些食客們也鬨笑不起來,訕訕地收拾一番就各自離去,留下王九一行人,面不改色地與這位動動腳就能讓沈城地震的大人物對峙。
沈子琤前進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落在石板路上,都彷彿膨脹了時空,讓四周的光線、重力全部發生扭曲。
只看到這一幕,李婉晴就一臉凝重,稍稍向後退了半步。
時空膨脹,這是至少覆雨境以上的大修士才可能擁有的威能,哪怕她的老師玉清真人,也是三年前才初步擁有了這個神通。換言之,這個全身重甲的巡邏隊大隊長,怕是比玉清真人還要更強幾分。
那就絕對不是一個17歲少女能應付的對手了。
“王九,交給你了。”
王九點點頭,迎著那銀甲修士的懾人目光,上前兩步,開口說道:“縮地靴的時停符印第七劃畫的重了,真元轉化會出現難以抑制的噪聲,導致時空膨脹不能收放自如。”
沈子琤頓時驚了,看了看腳下的亮銀戰靴,又看了看前面那個帥氣得有些過分的白衣年輕人,沉吟良久,還是開口問道:“第七劃若不重畫,時停符印就烙印不穩,如何能持久運轉?”
王九想都不想,直接答道:“換材質,把火銀比例降低百分之一,加五行土增強材質粘性,符印自然烙印得穩。”
“加入五行土,整個材質的五行特性都要變化,所有的符印和祭煉都要推翻重來,中間又不知道會出多少偏差,你這也太過想當然了!”
王九說道:“把五行土的五行特性做下加工處理,與戰靴的五行特性統合起來不就可以了?”
“這……”沈子琤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凝神細思一番,卻不得不嘆氣道,“似乎的確是這樣。”
頓了下,沈子琤有些疑惑地問道:“在下巡邏隊大隊長沈子琤,請問閣下是哪裡的煉器大師?”
王九說道:“我不懂煉器啊,最多是鍛劍上有一點了解。”
沈子琤難以置信:“若非煉器大師,怎麼可能舉重若輕地點出我的縮地靴的缺陷所在?”
王九反問:“為什麼你覺得這麼簡單的問題,必須要煉器大師才能看出來?”
沈子琤被噎了一句,卻更加覺得對面的年輕人高深莫測,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有機會一定再多多向您討教,可惜今天時機不湊巧,手底下幾個不成器的廢物被人打了,我這個做頭兒的要去討回場子。”
王九說道:“哦,那來吧。”
沈子琤用了一會兒,餘光總算瞥到了在牆角昏迷不醒的第一中隊正副中隊長,然後才意識到王九和他的小夥伴們,就是讓他大晚上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頓時神情精彩起來。
“你們!?”一邊驚歎,沈子琤一邊原地踱了幾圈步子,最終還是無奈地搖搖頭,“不行,規矩不能壞,沈城軍人絕不允許失敗!你們放馬過來吧,今天不輸不許走!”
一邊大聲喊著口後,一邊暗地裡傳音入密道:“給個面子,待會兒差不多就認輸吧。這打來打去沒止境的,沈城軍人絕不服輸,這是兩千年沿襲下來的規矩。幸好這是遇到了我,換成沈驚海那冷麵煞神過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話音未落,這傳音入密的頻道里忽然多了一個聲音。
“的確是不好收場,青雲李家不遠千里到沈城耀武揚威,這種事若是草草收場,沈家的臉面也就不必要了。子琤,這次的事情,你處理的草率了。”
下一刻,沈子琤面色劇變,先是回過頭,看著漆黑的小巷深處:“沈驚海?!”
然後又轉過頭看著王九:“你們是李家人!?”
這問題可就嚴重了,沈李兩家的歷史恩怨,基本上沈城上到80老母下到3歲小兒都知道,堂堂沈城的不敗軍人,卻被幾個十幾歲的李家修士擊倒,這簡直就是沈城兩千年曆史上都少有的恥辱。
也難怪連沈驚海那個沈若石的左膀右臂都被驚動,這麼快就趕了過來。但既然他來了,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沈驚海此人,在沈家人中一向有個不雅的稱號:沈若石養的家犬。他本是和本家十八杆子都打不著的超遠方親屬,幾乎算不上沈家人,卻機緣巧合被沈若石看中,委以重任,一路坐到了副城主的高位。而作為回報,沈驚海對沈若石的忠誠,也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只要沈若石開口,無論合理不合理,他都會毫無保留地全盤照辦。
而所有沈家人都知道,在關係到李家的問題上,沈若石的態度是絕對的死硬不動搖。為此,甚至連沈子瑜那樣才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