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鳳麟、張宣一齊上了岸,那四人在岸邊停住,其中一人扣住阿依慕的脈門,對高鳳麟說道:
“想要救這位姑娘,拿魅到落葉谷交換。”
第八回 指腹為婚(八)
這其中種種,張宣自是不曉,呂丹羽更是想不到,自己一直要找的未婚丈夫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張宣,此刻心中又氣又喜。為了弄清楚這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對自己的家事這麼清楚,張宣也不理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追著呂丹羽上去,攔在馬前,問道:
“公子到底是何人,為何對我家事情如此清楚?”
呂丹羽沒好氣的道:
“我是誰也與你無干,你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蒲州城內誰不知曉。”
張宣細想一下,覺得也對,但是總覺得這公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好像對他十分的不滿意,猛的想到一件事,便就是那日在蒲州城酒樓二人文鬥三場,張宣輸了,賭注便就是以後再見到這公子時,自己要退避三舍,想來是自己沒能兌現自己的諾言,言而無信,以致招人厭煩,如此一想,事情便就想通了,他將呂丹羽前方路讓了開,自己回去牽著自己的黃馬,與高鳳麟和阿依慕二人同行。
呂丹羽見張宣不再說一句話,老老實實的跟在自己的後面,對自己不加理睬,心中更是有氣,但又想起適才阿依慕問她如何稱呼,她還尚未答覆,便轉身向身後的阿依慕和高鳳麟二人說道:
“在下姜羽,二位有禮了。”說完也不瞧張宣,徑自駕著小白馬去到渡邊。
阿依慕瞧呂丹羽對張宣態度漠然,便多嘴問了張宣一句:
“你怎地得罪了這位姜公子,怎麼他對你好像沒有好臉色啊?”
張宣乾笑一聲,便將二人三場文斗的始末說與二人聽,高鳳麟見呂丹羽脾氣古怪,低聲將嘴巴湊到張宣耳邊說道:
“這位公子脾氣怪的很,你以後得注意了,切莫再得罪他了,不然有你好臉色看。”張宣憨憨一笑,沒有答話,只是往了呂丹羽一眼,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高鳳麟和阿依慕在風陵渡這等了兩天,也不見霍加的身影,想必他已經離開此地了,他們從懷陽鎮過來,一路上都沒有遇見霍加,那麼霍加或許又回洛陽去了,但也有可能去了其他地方。他們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現下該去往哪裡。如果繼續留下來,那麼安祿山的人肯定會再過來,那麼事情就會變的更為複雜了。
張宣提議,既然找不到人,不如先去洛陽,霍加或許已經回洛陽也不一定呢,就算他一時之間沒有回去洛陽,那麼他到處都找不到阿依慕的話,他肯定也會回去洛陽,到時候阿依慕在洛陽的落腳處等待,總比毫無目的的到處亂找要好。高鳳麟和阿依慕都覺得這個辦法甚為妥當,但是呂丹羽卻不這麼認為,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阿依慕瞧呂丹羽似乎有更好的辦法,她尋父心切,便問呂丹羽他有什麼好主意,呂丹羽說道:
“你沿途留下一個只有你和你爹爹看得懂的標記,他如果看到的話,定會來找你,總比你們乾等著要強。”
高鳳麟拍手叫絕,道:
“姜公子這主意不錯,如是乾等,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這麼一來,就方便許多了。”
阿依慕覺得這個法子不錯,便在離渡口不遠的一株大樹上,用匕首刻了一個彎彎的月亮,月亮的一處尖角對著東邊的方向,示意她人往東邊去了。高鳳麟瞧著這月亮,好奇問道:
“依依姑娘,這月亮是什麼意思?”他與阿依慕這幾日朝夕相處,又救了阿依慕的一次,阿依慕覺得每次高鳳麟直呼其名總覺得有些見外,便就讓他叫自己小名依依,這樣顯得親切許多。
阿依慕道:
“我爹爹說,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天上掛著一彎明月,很是漂亮,便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阿依慕在我們回紇語裡就是指月亮的意思,我畫一個月亮,我爹爹自然就能看懂了。”
五人在風陵渡僱了一艘客船,呂丹羽與琴兒一個艙,阿依慕單獨一個艙,張宣和高鳳麟一個艙,那船家是個五十來歲的農家漢子,收了銀兩,便就出發了。客船晝行夜泊,從中午時分出發,一路順流而行非常之快,入夜時分,便到了陝州境內的一處渡口。那船家將船停靠在空處,將張宣和呂丹羽、琴兒的三匹馬牽到岸邊找了顆垂柳樹拴好,讓馬自己吃草,他上岸去買些酒菜。高鳳麟、張宣等五人在船上吃住,那船家從艙內抱著一個小帳篷,就在河邊岸上打起了地鋪。
幾人吃飽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