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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冷幽散出一股靈氣檢查了水雲紗一番傷勢,只探得她受法寶重擊,所留暗傷一大塊,經脈不通、淤血積壓,還有較為嚴重的煞氣侵體,體內簡直是亂糟糟的一片,慘不忍睹。
傷勢要比在古漠小鎮所受的致命重創小了許多,但卻漸漸惡化,他心底凜然,不由沉靜道:“紗傷勢嚴重,得找個地方療傷!”
“嗯。”
水雲紗心底安寧,一股疲憊感悄然來襲,她斷決輕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一切只憑冷幽斷決。
淵海沉寂,眼下到處泛著淡淡紅光,猶如一片無邊紅色海洋,如此壯觀浩瀚。
對於這片紅海,冷幽本能感到其頗為邪異,四下看了看,見得深淵底下靠近懸崖的地方有一大塊空地未散發淡淡紅光,便抱著水雲紗平穩朝著那地方斜斜飄落。
懸崖旁邊的平地孤零零立於紅色光海中,頗顯得突兀,不過卻是一白玉石砌成的稀鬆平常古地,古地遠方,隱約有一座灰白雕像,視野裡光線模糊,冷幽分辨不清。
落到石砌古地上,冷幽警惕掃視四周一遍,見得四面死寂,心底緩緩放鬆,只是懷裡的人兒,似乎睡過去了。
果不其然,冷幽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沉沉睡去,心底唯有苦笑,她心身俱疲,已無法為她療傷。
冷幽所料不錯,她已經一兩日未真個休息,只怕自己一睡之後便是永寂,而又經墜崖險死還生的波折,現在心神徹底鬆懈下來,終於是撐了不住疲憊沉睡,實是慘烈到了極致。
沉吟一番,冷幽還是就地坐在地上,向著水雲紗體內徐徐渡入青色靈氣驅散掉煞氣,而後再渡入一道溫養她五臟六腑,最後他看了一眼黑暗無光的深淵上空,未見得何清兒一眾身影,便將目光轉到前方莫名詭異的紅光淵海,沉神戒備著。
劍胎散發出淡淡的青光,在兩人上方輕緩沉浮,在這浩瀚的淵海底下,猶若滄海一粟,而浩瀚的紅光淵海不知是海還是實地,雖然邪異,卻一直沉寂得過分,未有半分異動。
過了許久,淵海天穹終於出現了微微亮光,一彩色、一白、一綠,正徐徐下落。
何清兒三人御物而下,周身裹著濃郁耀眼的光芒,不一會兒,見得淵海底部離懸崖不遠有一道極細的青光,她面色驟喜,心卻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直直向著引路的青光飄下。
幾人越來越低,速度不由放緩,離得地上七八丈時,看清了下方青光下的景象。
只見那位往日話極少的玉屏宮天驕人兒躺在冷幽的懷裡,身子微微蜷縮著,一動未動,生死不知,青色薄衫裡邊,一襲素白長裙蓋著她,多了幾分悽清與悲涼。
三人落到地上,何清兒見得冷幽懷裡沉睡的水雲紗無了任何動作,她見得冷幽面色緩和無恙,但心底還是殘留著幾分悸動,停在原地,小心翼翼試探道:
“師弟,水師姐她……還好罷?”
“傷勢穩定,只是沉睡過去了。”冷幽抬頭見得師姐安然無恙,緩和對她以及梁丘明點了點頭,示意兩人不必擔心。
何清兒全身一鬆,眉梢帶喜,將這幾日的低落一排而空,向著冷幽走來,來到他身旁。
梁丘明沉重的臉色也終於變得晴朗,可看著那位獨立拒人的人兒安靜蜷縮在冷幽懷裡,如此親暱毫不排斥,他心底直浮上一陣怪異,若是被山上眾多師兄師弟還有玉屏宮的師姐師妹們看到這一幕,恐怕眼珠子都要掉落一地……
而再次見到水雲紗,縱是沉睡過去的水雲紗,周平戾氣竟也消了幾分,不冷不淡瞥了她一眼,便開始打量四周,而後轉身驚疑走向紅色光海。
如今,離恨天五人一眾再次聚首,縱使幾經波折險阻,總歸算是有驚無險,不得不說是一值得慶幸之事。
梁丘明心神一定,不再胡思亂想,沉靜道:“這底下看起來蹊蹺得緊,我便在四周探探,冷師弟你們小心些。”
冷幽點點頭,何清兒亦對他說了聲小心,在曲水宮冷幽師弟妹倆目光中,梁丘明趕上了前方的周平。
何清兒低身微蹲著,她見得水雲紗沉睡的消瘦倦容,芳容不由滿是心疼,兩手伸出去將水雲紗一隻玉手輕輕握住。
她忽然想到六宮齊聚主宮時水雲紗握住她的手安慰著她的那一段時光,猶記得,兩人手牽著手,走出太虛殿,靜靜立在殿前平臺上,看著遠方徐徐輕蕩的雲海……
冷幽見得何清兒一臉心疼水雲紗的模樣,略微笑了笑,緩聲道:“師姐不必擔心。”
何清兒將水雲紗的玉手輕緩放到溫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