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如同千萬厲鬼怨靈張牙舞爪搖曳,直令人頭皮發麻!連街上買賣的百姓也禁不住戰戰兢兢,生怕這不詳邪物衝向自己。
在客棧眾人屏息注視下,黑棺浮空飄過,身後數位亂魔宗隨從紛紛落到街上,只在此時,雲遊子渾身一個激靈,手一抖,口中所說的驅邪降鬼神符被他一把塞到懷裡死死按住。
其他修士身軀齊齊一震,個個面色立時緊繃。
街上走著的亂魔宗一眾中,代宗主劉林赫然在列,而最顯目的不是他,卻是一蓬嫋嫋黑霧裡的一面道幡與一個身著黑衣的隨從。
那隨從披頭散髮,步伐僵硬虛浮,不像是人,倒活活像是一具從棺材裡邊爬出來的屍體被鬼魂附身!
看其身形像是一位年輕人,卻絕不是都山老祖,其頭頂斜上方一尺地方,那面邪惡道幡法寶圍著他緩緩轉,跟隨著其一道向前飄去。
“白日現鬼啊!這……不會是真的吧!難道月觀……”
雲遊子坐不住了,忍不住抖臉喃喃出聲,徹底破壞了他那副絕世高人惡形象,也好在無人察覺。
亂魔宗一眾繼續向前,漆黑石棺和黑衣隨從在長街上留下一串長長的邪霧汙穢影跡,無風自飄,張牙舞爪向著四周散開,駭得長街百姓面色發白,不過漆黑邪霧還是淡化消失在了空氣中。
在客棧眾人面色緊繃下,亂魔宗一眾最後還是很安分地消失在了視野中。
一個修士使勁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呼了一口氣,道:“好生壓抑,剛才直直感到體內有一隻惡鬼睜開眼睛,那感覺實在太詭異、實在太恐怖了!”
“是啊!我剛才恍惚間好像看到已經了死去三年的好友,天!”
雲遊子暗自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趁眾人還在紛紛討論著未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時,他不動聲色正了正坐姿,理了理衣襟。
“那人便是都山老祖手下那位恐怖兇魔了吧,傳聞中就是那副魔霧滔天模樣!”
“肯定是了,不然我等怎會只是看一眼便如此覺得心底直顫!”
“哎呀呀,聽說那兇魔殺人如同割草,三年來手上已經沾了足足三千來人鮮血,見到他的人都變得失心瘋完全無法反抗啊!”
“亂魔宗,亂魔心智,竟真是出了這等大凶,果然詭異、詭異!呼……!”
一眾修士氣血翻湧,面色潮紅七嘴八舌激烈討論了好一會兒。
只在這時,眾人也才想起眼前似乎還坐著一位見多識廣的大仙。
其中一個修士心有餘悸,下意識隨口道:“雲遊大仙,你說這兇魔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那修士話音剛一落,其他修士又鬧鬨一陣,最後皆默契屏住呼吸,靜靜等著雲遊子解惑。
“這個嘛……”雲遊子捋了捋下巴那小撮灰白鬍須,怡然答道:“是人不是人,是鬼也不是鬼。”
“嗯?大仙,這話可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人還是鬼?”一群修士忽然好奇,卻更是一頭霧水迷茫看著雲遊子。
漸漸地,雲遊子目光灼灼,很是肯定,緩緩道:“這邪物,應該叫做怨魂心結。”
在眾人肅耳靜聽下,雲遊子停頓沉吟了一會才繼續道:“人之心結,那自是鬱郁不得,放不下看不開想不透,怨魂,則又是你等心底隱隱藏著的恨惱、不忿、壓抑、報復、毀滅等等一干怨念的魂魄,這怨魂心結便是兩兩交織疊加、因怨生成怨結的恐怖詭異至兇至邪靈物,唯有人遇極其不甘絕望之事,死後心念不散,積人之怨氣才能緩緩孕育出這等大恐怖,這可謂是數千年難得一見,也只有上古問道時期神州大地血戰之時才出現過。”
“這邪物可有何厲害的?”眾人面面相覷。
雲遊子道:“前主不甘如斯,那又有何事何物所懼,故所化生的怨魂心結自不懼炎日不懼真火等純陽之物,而既是心念所化,那當是有靈,比怨靈還有靈智!剛才我等所看到的那副身軀其實也只是這大恐怖幻化成的幻象,並不是真實血肉身軀。”
“當然,怨魂心結以不散心念集一身怨氣所成,除了能讓人產生各種恐懼幻境之外,更是能放大人心無名之火,進而激生各種惡念,呵呵,你們說這絕世兇魔所過之處為何無人抗衡?”
雲遊子自顧淡笑,目光又一次一一掃向眾人,賣起了關子。
只是眾人聽得心底發毛,一時未再問下去。
雲遊子見無人響應,老臉不由微微抖動。
他不得已只好乾咳了一聲,道:“那些魔道宗門大多數人本仙不說你們也知道是些什麼人罷,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