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生出一道道煞光,往諸人所在之處襲來。
此是“天藏循虛洞煞”,這門神通之術攻守兼顧,威能也是不小,然而方才襲到九洲眾真面前,那大鯤把頭微昂,所有光芒都是在一剎那間消去不見。
蔣參等三人一見,神情都是忍不住微變。
楊傳哼了一聲,把兩手相對一攏,以掌心為起點,虛天之中驟然浮出了一層氣障。
頃刻之間,整個天地好似膨脹了起來,看去似憑空多出了一面通透大鏡,只是無邊廣大,根本無法看出邊際,萬千星光反照到了裡間,卻是莫名匯聚成了一團。
這門神通名喚“天行返空”,凡是功行在他之下之人都無從躲避,會他罩去其中,若不破除此術,對方便就無法攻襲到他,而他卻無此等限礙。
此術連他自家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修煉上身的,只知是執掌了宮中那法寶之後便就莫名其妙學會了,這等感覺,既好像是他識憶被抹除了一段,也好似是由外力強行映刻心中。
那氣障方出來時,原是上下豎直,可隨著他法力催動,此刻卻是漸漸往前翻轉,傾壓而下。
秦掌門借用大鯤神意一觀,見那氣障近乎是心象顯化,介於實質與虛幻之間,不知內中變化,無法破去,故把拂塵一擺,沒有去針對這襲來神通,而是直起一道雷芒對著楊傳轟去。
楊傳卻是站著不動,整個人陡然發生了變化,忽然退還成了少年模樣,但下一瞬,卻是又化作了一名老者,並在不同年齡之中轉變來去。
而雷光過來,卻是從他身上一晃而過,沒有半分沾染,分明就是祭動了根果。
九洲眾真都是有些意外。通常來說,若凡蛻修士鬥戰雙方功行差距並不如何大,只要元氣不竭,那就可以無休止的拼鬥下去,可要是一旦被人算定根果,任你本元再是充足也無用處。除非是孔贏三重境修士,否則不到危急關頭,都不會如此做,而此刻看來,楊傳卻似是毫不在意此事。
張衍試著推演了一下,微覺意外,他發現此人根果居然時時轉變之中,根本找到落處,心下忖道:“莫非這就是用來與孔贏對抗的手段麼?”
他早知楊傳身上有至寶護持,但具體是什麼無從去知曉,現下一見,卻是有些明白此人為何能帶著積氣宮在玉梁教逼壓之下堅持這麼長久了。
其餘幾位真人也是察覺到此人身上暗藏的變化,同樣想到了其中關竅,不由眉關微皺。
就在這等時候,那氣障已是壓下,並從諸真身上一掃而過,而守禦法寶卻未曾做出任何反應。
秦掌門、嶽軒霄、張衍等人都未感覺有什麼變化,而薛定緣、孟至德、嬰春秋三人卻是覺有一絲不妥。他們發現自己明明站在原處,也能彼此望見,可偏偏感覺楊傳正在無限遠去。
將這情形在神意之中與眾人一言,秦掌門便道:“贏媯,你可能破去此術麼?”
過去片刻,大鯤才回了一聲。
秦掌門言道:“此人是藉助了某種寶物才得以施展出此術來,贏媯雖可破除,但不是一時半刻之事,你三人也不必與他糾纏,去尋積氣宮餘下那三名帝君交手便是。”
三人打個稽首,就分頭去尋蔣參等人。
楊傳一見,起心意一引,頂上就現出一支九孔箭,正是那“九竅重鏑”,若射中敵手,就可將其轉挪去極遙之處。
他對著孟真人伸手一指,就化一道金光襲去。
孟真人察覺到此物似有不妥,不敢讓其打中,遁光一轉,就避了過去,然而那金光卻是尾隨而來。
楊傳冷笑一聲,此前損失了所有元星也未能消耗九洲修士多少法力,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透過這場接戰,略越弄清楚了多數人的功法特點,能夠知道究竟針對哪一個人最是合適,此刻即便不能射中孟真人,卻也可逼得其無法上前。
就在雙方開始接戰之際,場中忽有一個兇暴氣機散溢位來,卻見那魚蟲巢一陣陣抖動起來,其上孔洞之中有一道道赤色的身影飛射而出,仔細看去,卻是一條條背生膜翅,身形狹長,雙目血紅,介乎魚蟲之間的兇物,個頭並不大,也只一臂來之長,一到外間,就漫空亂竄,由於數目太多,遠遠望去,虛天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片片龐大霞雲。
這些凶怪對著近在咫尺的楊傳等積氣宮修士視若無睹,在一股暴虐意志驅使之下,立時分作數團,往九洲修士所在之地衝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神魂一攪亂敵我
這些魚蟲居於虛天之中,平時以星光靈機為食,若有必要,也會侵入地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