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陣道共是六座,恰是對應每一個凡蛻修士,算得上是各人的私物,若彼此之間不得允准,也無法相互走動。不過將來要是再有人可成就凡蛻,就會再多修築一座。
他伸手一指,將自家氣機打入其中一道陣道之中。頃刻之間,本來已是極是輝煌壯麗的霞光就如被點燃了一般,放出照耀整個天地的煌煌光華。
他不曾猶豫,一催那豚牛,就往陣道中去,到了其中,只覺身軀微微一沉,而後就見無數星光遠去,待再一切恢復之後,恰好是到了前回採攝紫清靈機的所在。
他不覺點首,忖道:“有陣道在,果是方便了許多。”當即沉下心來,起得大法力收攝紫氣。
忽忽一轉,三載時日過去。
張衍估算自己採來的紫氣當已足夠應付下回之戰,差不多已是該到收手了,再下去反而給鈞塵界那邊更多時日準備,於是催動豚牛,又一次渡入陣道,往山海地陸回返。
方才從中陣道之中出來,卻感得一道清光飛來,微微一訝,命豚牛在原處停下。
那清光在他面前停下,孟真人從中走了出來,打個稽首道:“渡真殿主有禮。”
張衍回得一禮,道:“孟真人,可是門中有事?”
孟真人道:“確有一事,需得勞動渡真殿主。”
張衍言道:“真人請言。”
孟真人側過一步,道:“便走便言吧。”
張衍點頭稱好,兩人一同往下方遁走。
孟真人道:“渡真殿主可還記得,未曾征伐鈞塵界之前,曾與掌門真人言談過那金鸞教之事,並還建議找尋幾個弟子修習此派功法?”
張衍道:“確有此事,可是功法修煉之時出了差錯麼?”
孟真人搖頭道:“差錯倒是未有,這些弟子修習金鸞教功法也有數十載了,如今俱是入化丹境中,但是前些時日,卻無一例外得感得有外物與自身相呼應,而方向俱是指向那地壑天塹。”
張衍哦了一聲,他想到那四座宮城所在方位,心思一轉,道:“看來那地壑之中當真是有東西的。”
孟真人道:“掌門真人亦是持如此之見,上月命我前去一探,用時十餘日,卻找了出來一具法器,我令那些修煉了金鸞教功法的弟子試著感應,確定正是此物呼喚他們,想來其中是藏有什麼。只是此物有千餘座門戶,每一座門戶皆是有宗傳蝕文印刻,一時無法開啟。”
他言語到此,沉聲道:“他物倒還罷了,要是有兩界儀晷或是通天晷在,那恐會引來外敵。”
張衍一思,知道這裡間定是藏有重要之物,否則絕不可能做如此佈置,便問道:“那法器在何處?”
孟真人道:“此刻放在一處島洲之上,暫由那曲蓮大聖看著,外人無有掌門真人之命,不得靠近,我等這可便就往那處去。”
張衍點了點頭。
十來呼吸之後,兩人在一堪比洲陸的大島之上落下,此間立有一株碩大無比的青蓮,上方站著一名老者,見了兩人到來,躬身一揖,道:“見過兩位上真。”
孟真人道:“那法器何在?”
曲蓮大聖起腳一踏,道:“便在此處。”
隨他動作,便見那蓮花往下退去,而後顯露出了一個銀色高柱,其上有一道道符籙正按著某種玄異規律於柱身之上回轉繞動。
孟真人問道:“渡真殿主可能破開麼?”
張衍在天中望有一會兒,道:“現下難言,這裡蝕文比前幾座宮城門所刻高深了許多,且暗含諸多變化,需要用些時日了。”
孟真人道:“掌門真人言,若是兩載之內無法解開,那可把事放上一放,待解決鈞塵界眾修之後,才回來處置。”
此物放在這處至少也在十萬載以上,這刻又被隔絕了靈機,暫也不怕會弄出什麼動靜來,雖也是必要解決之事,但鈞塵界那處顯然更有重要。
張衍一點頭,落至地上,而後盤膝坐下,用心推算起來。
幾日之後,他發現這處蝕文此前所見更為艱深奧難不說,且千多座門戶之中,只有一座是正門,其上蝕文在那裡不斷變動之中,需得不斷跟上,一旦開始推斷,便一刻也不能停下,否則怕就要從頭再來,他不知是否還有第二次機會,故是牢牢盯住不放。
在努力有三月之後,他終於找準了那真正門戶,雙目一凝,一道光亮射去,落在那銀色高柱之上,柱身輕輕一震,霎時不再轉動,而是停頓下來,露出了一扇一人來的高門戶。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映玄界圖繪金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