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面目也是極美,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勃勃英氣,可是這個時候,忽覺兩目刺疼,不自覺流下淚來。
丁萱在旁噗嗤一笑,道:“小師弟,叫你不要多看,偏生不聽,瞧你,眼都腫了。”
楊延真功行一轉,雙目之中多出一股清涼,已然恢復了過來,對自家師姐的調侃他只是笑笑,言道:“師姐,不想那位女真人也是一位洞天真人,不知是哪一派掌門?”
丁萱臉上露出了一絲羨慕與嚮往,道:“那是驪山派蘭掌門,聽聞入道才八百餘年,如今諸派洞天真人之中,也只有這一位女真人坐得掌門之位。”
楊延真把她神情看在眼中,笑道:“師姐資質不凡,若是努力一些,說不定翌日也能當上掌門。”
丁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內心深處卻是萌生出了一股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清羽門一行人這時已是到了外殿靈臺之前,有一名接應道人上來,對陶真宏打個稽首道:“陶掌門,請隨小道來。”
陶真宏對雲素菡言道:“雲掌門,陶某先行一步了。”
雲素菡萬福一禮,道:“陶掌門慢走,稍候殿上再會。”
陶真宏當先行走,跨步到一座法塔靈峰之上,後面弟子門人也是連忙跟上,待眾人都是站至此處之後,他起法力溝通腳下陣樞,這法峰一晃,便就向上空一處濃厚雲霧騰去。
少頃,轟隆一聲,法峰撞破雲層,來至高空之上。
楊延真放眼看去,便見四周飄蕩有數百座法峰,有遠有近,各是放出靈芒燦光,在頂上虛天襯托之下,幾是與那萬點星辰融匯一處。
清羽門所在這處法峰緩慢堅定地向上飄去,很快越過大多數宗門,到了極高之處,眼下能與之相併列的,只有兩座,分別是平都教、還真觀兩家所在。
這法峰會依照坐鎮此間的修士功行修為列出高低,你若法力不濟,只能是屈居下游。
楊延真正觀望之間,卻聽得陶真宏聲音傳下道:“此處靈機勃盛,又經陣禁洗練滌盪,最是澄澈不過,離議事還有幾日,你等可在此用心修持。”
他一聽之下,知是機會難得,與丁萱打了聲招呼,就坐正身軀,徐徐引導靈機入體。
一晃數日過去,忽有鐘磬之聲悠悠響起,他就從定中醒來,往四下一望,卻發現四周又多了幾座法峰。而且其中兩座有濁氣飄蕩,認出是靈門所在,不由露出幾分期盼之色,道:“也不知小妹此回是否也是跟來。”
又往旁處一轉目,卻見得六座赤芒閃爍的法峰,其所在位置只是自己所在稍稍比低了一些,此般氣機分明是氣血之力,他最是熟悉不過,立知是六國大玄士到了。
而在諸多法峰之外,卻有一座獨立於外,氣血之中有濃濁妖氣蔓延,他心下了然,如今妖部之中有資格到得此地得,也就是南羅百洲牛蛟一族了。
見得如許多得大能一同出現在這裡,想到此回聚議是為侵佔天外界空,再想到如此大事自己竟也能參與其中,他面上不覺也是多了幾分振奮之色。
再等有半日,虛天之上,又有鐘聲再起,在諸派真人目光之中,忽有六座法峰逐個現出。
西北面那一座法峰之上,先有一道皚皚如白雪的雲霧飄來,望之純潔無垢,團融一處,有如羊脂美玉。
眾人看去時,見雲面之上居然映現出種種人心之中的美好事物,還對應諸般慾望念頭,一時看得人心旌動搖,定性不夠之人急忙不敢收回目光,連連轉運心訣,避免在同道面前出醜。
而諸派門下的低輩弟子對此卻是恍若不覺,那是因為陣圖之中的禁制俱是將他們眼目遮蔽了,不似他們師長一般可以望得見裡間那些靈機變化,反而不曾受得半點影響。
那雲霧緩緩落下,在上宮法壇之上緩緩匯聚為一名黑髮白衣的道人,正是元蜃門掌門薛定緣,他盤膝坐下,身形若隱若現,好似只要一陣風吹來,便就不存於世上。
平都教蘭延初收回目光,緩緩吐出一氣,把法力平復,心下暗思道:“有補天陣圖大陣護持,我輩哪怕直視諸位上真法身外相,也不會因此受損,不過心神受些震盪而已,正可藉此加以磨練。”
此刻與他一般念頭的卻是大有人在,都在想著藉助此番觀想淬鍊自身,提升功行。
須臾,卻見正西方法峰上有道道星光投下,眾人精神一振,看了過去,然而一眼之下,卻覺那光華好若直刺入自己心頭之中,如針扎一般微微疼痛,尤其厲害的是,那氣機彷彿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