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道一聲好,當即以神意傳告二人,說是幾位上真正等候在此,請他們二人過來赴約。
饒季楓、貝向童二人這些時日來已是漸漸看清楚了,九洲請他們到此,似是還沒有決定好該如何處置他們。
貝向童實則從來不曾擔憂過,他心中明白,九洲修士還需他來解決公氏兩兄弟,不會拿自己如何,最差結果也不過是軟禁數十年而已,實際這個可能也是很小。
既然沒有性命之危,那麼唯有一心修煉了。
饒季楓則與他不同,沒有去想那麼多,既然已是做出了決定,又沒有對抗九洲修士的能力,那多想也是無益,還不如耐心修持,慢慢等待結果。
他在鈞塵界時,除了在積氣宮一段時日還算安穩,下來就是不停逃遁,便是修煉也需隨時提防外敵,而在這裡沒有任何外擾,功行倒是愈加精進。
兩人正在持坐中時,去忽覺有一股外來神意降下,知曉是九洲上真相喚,稍事片刻,都是從定中出來,而後隨氣機牽引往補天陣閣所在方向而來,緊趕慢趕,在一月之後,方才到得地界。
陣圖之上陣門一分,有一名身攜法符的童子出外,引了二人轉入進來,穿過幾處陣門,便就到了法峰所在之地。
饒、貝二人見張衍與其餘五人都在這裡,立刻上來見禮,六人也都是客氣回禮。畢竟這二人也是曾是帝君身份,將來可能還需用到,必要尊重還是該給的。
秦掌門言道:“這些時日我輩忙著處置俗務,著實怠慢兩位了。”
饒季楓道:“秦掌門實在言重,我二人只求有個妥當之地修持功行便好,山海界無災無擾,乃是一處福地,鈞塵界可無這般安穩之日可過。”
秦掌門微微頷首,拂塵一掃,便有一張法契徐徐飄下,並道:“我九洲當與兩位道友做一個約言,兩位可先看過。”
貝向童上前一步,將那契紙拿過,仔細看了一遍,神情不變,隨後又遞給了饒季楓,後者拿入手中,目光落去,見其上倒也沒有提什麼特別苛刻的條件,雖是籤契之後,需得遵從眼前六人之命,從地位上來說是差了一等,但是如今九洲勢大,卻是不得不低頭,而且不籤此契,定是下場堪憂。
看罷之後,兩人交流片刻,皆道:“幾位上真,我等願意立此契書。”言畢,兩人沒有太多猶豫,當著六人之面簽了下了法契。
秦掌門拂塵一撥,將契書收了回來,此契一立,對面這二人就可放心支使,不必再擔心出得什麼意外變故了,他語聲和緩道:“如今鈞塵界已無帝君,若遇外敵,恐是難以抵擋,是故還需請兩位回去鎮守此界。”
兩人有些意外,不想九洲修士居然肯放了他們回去,如今法契已立,想來也不是什麼試探。
貝向童沉思一想,道:“未知幾位上真需我等做些什麼?”
薛定緣道:“我九洲修士不日將派遣弟子去往鈞塵佔奪天域,望兩位多加照拂。”
兩人不覺恍然,不過他們對此都無甚想法。貝向童本就不是鈞塵界之人。而饒季楓身為魔宗修士,在界中是被驅逐的物件,而且他們現在好歹也算是與九洲站在一處了,此舉對他們反而更為有利。
兩人皆道:“原為諸位上真效力。”
張衍笑了一笑,道:“此事不急,兩位什麼時候覺得方便,什麼時候再動身便可。”
饒、貝二人一齊躬身一揖。
嶽軒霄道:“聽聞貝道友乃是煙瀾界修士,不知尊駕對那位大能知曉多少?”
貝向童嘆了一聲,道:“煙瀾界出得變故之前,貝某已是到了鈞塵界修行,對於這一位著實知曉不多,況且此等大能之士,又豈是貝某可以妄測的。”
眾真又再問了幾句,見兩人著實不知道什麼,這才收住話頭,二人見狀,便就告辭離去。
秦掌門沉吟道:“那位大能還需放在心上,提升功行乃是首位之事,但他處天外界空,也需儘快找尋,前些時日我已與雲祝族主有過一番商議,她已是派遣了幾位族人往角華界回返了。”
張衍訝道:“既能回去此界,那即是說,此界之中當還有云族主的族人存生下來了?”
秦掌門道:“此也是幸事,我已是託其等將兩界儀晷與通天晷俱是攜上,若是一切順利,不久之後,當就有確切訊息傳回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雲氣渡載返角華
山海界這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佔奪鈞塵的種種準備,而另一邊,正有一頭龐大雲鯨正虛空元海之中穿渡。
這等生靈,族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