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符詔一收,嘿然一笑,這卻是意外之喜,雖說只有三月,可那英寒在要是回來之時死在半途之中,那麼他就可以一直把持著位置。
事不宜遲,他正要乘空而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感得藏在袖中的通天晷一陣靈機波盪,再過得片刻,卻又是一震,旋又消去,如此三回之後,方才無了聲息。
他神情一震,不由自主往天中看去,這是各派上真與他約定之訊,有此動靜,就說明其等已是到了。
鈞塵界天地關門外,一頭大鯤橫在虛空元海之中,張衍與幾位凡蛻真人靜靜看著下方。他們在等一個合適時機,一旦司馬權在界中引動了那通天晷,那他們立時便會撞破天地關門,殺入鈞塵界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寒光入界徹諸天
司馬權並沒有立刻發出回訊,他明白就算此刻便就引動通天晷,九洲諸真也不可能一擁而入,要穿過那天地關門,便是再快,也需得數載功夫,哪怕用時再長一些,也屬平常。
縱然諸真此前已是用了許多手段遮掩自身氣機,防備界內修士生出感應,但事情難保萬一,若有人發現,仍是可以提前有所準備的。
如此情形下,壞去那六處陣道就極是重要了。只要做成了,哪怕兩家真是察覺到了有外敵將至,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把力量彙集到一處,這就給了九洲分頭擊破的時間。
他對後一招手,喚了一名隨行弟子上來,將通天晷交至其手中。
這名弟子同樣也是被他魔毒所侵佔,等到時機成熟,只消在心中下令,其立刻便會代替他引動這座法器。
檢視了一遍自身,見無有什麼破綻,他便身化清光,騰空飛起,往那天虹之上奔去。
只一日之後,便逐漸接近了那處陣道。
目光瞥去,卻是發現不少陣氣安伏一側,自外觀來,皆是彩霞雲虹之貌,在茫茫虛空襯托之下,顯得格外燦爛絢麗。
他是持有符詔在身的,一路行來,禁制便層層分開,未有任何阻礙。
到了盡頭處,卻見一駕金銅橋懸空,上方立有兩名道人。
他先前已是探聽清楚,這兩人一人姓蔡、一人姓朱,皆為此處看守陣道看守,功行大約是象相一重境,只是自知修行無望,是以早早投靠了玉梁教,並主動吞了下識玉,頗得顧從戎信任。
蔡、朱二人聞聽今日有替繼鎮守到來,出於禮數,故是早早等在那裡。
司馬權知曉下來一段時日內要想行事順利,免不得與這兩人打交道,便搶上前去。打個稽首,道:“兩位道友有禮。”
兩人也各是淡淡回禮,因陣道前後極長,他們還有司職在身,打過招呼,又把此處規矩粗略交代了一番後,便就各自離去了。
司馬權則是來至自己需看顧的一方陣道中,前後巡視了一遍,稍作熟悉,就在浮臺坐定下來。
他未曾馬上就埋下劍丸,雖然不曾感應到有什麼異狀,但是心下能夠肯定,此刻必然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倒並非是教中懷疑他乃外敵,關鍵是他沒有吞服過識玉,不足以讓人上來便就信任。
此回若不是實在是人手不足,其實也不會調他至此。
於是此後一段時日內,他每日除了巡視陣道,就是修持打坐,其餘時候並沒有什麼動作,在暗暗等待時機。
一連三月下來,他與那蔡、朱二人倒算得上彼此熟識。
某日那朱真君與他攀談時言道:“真君,恐你需在此多待一些時日了。”
司馬權心中實則已知原委,但面上還是故作詫異,道:“這是為何?”
朱真君嘆道:“英真君也不知何故,本來已是料理好了族中之事,怎奈回返途中,卻是失去了音訊,至今不知身在何處,在他回來之前,只能繼續勞煩胡真君繼續吧在此看顧陣道了。”
司馬權嘆了一聲,苦笑道:“只望能英真君能早日歸來了。”
朱真君這時看了看他,問道:“真人看這裡如何?”
司馬權道:“除了每日看顧陣道稍顯繁瑣,其餘倒也並不什麼不好,至少外藥可任由用得,在下與兩位道友也頗是談得來。”
朱真君呵呵一笑,道:“若是胡真君願意受些委屈,要留在此處,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司馬權明白,這是要勸他服下識玉,如此一來,他可得真正信任,那麼就可以順理成章留在此地了。
但他身為天魔之身,又豈敢如此做?
好在在那位英真人目前生死未明,至少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