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往山海地陸之上的星辰,這卻是最為值得回來吹噓之事,彼輩著實有不少寧可付出莫大代價,也要去往虛天一遊的,只是代價也著實不菲,是以能到這裡的,多數都是王公貴戚出身。
陣道鎮守之人見一座宮城過來,臉色一變,辨認了一下,霍然站了起來,道:“是祖師法駕,令眾人速速回避。”
隨著諭令下去,所有人紛紛被轉挪陣禁移到了周遭殿宇之中,同時有重重禁制陣法開啟,一時有無數燦光閃爍。
此舉不是為了防備誰人,而是為了守好這裡陣道及諸多宮觀,凡蛻修士氣機太過宏大,便是儘可能收束,在穿渡陣道之時,也可能引起劇烈震動。
稍過片刻,就見一道有如星河的璀璨霞虹鋪出,照在那宮城之上,接引其緩緩往陣道這處過來。
宮宇之中,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人正站在宮觀平臺之上眺望星空,此是舒霍國公子原靖乾,他望著那過來宮城,便問站立在旁的老者,道:“宰老,你看那可是玄元上真的法駕麼?”
宰老躬身道:“公子看得準,那正是玄元上真的法駕。”
原靖乾兩目放光,道:“再過一載,父王便要送我去北地修道了,到底擇選哪家宗門我還未有定下,宰老看拜在溟滄派如何?”
這些年來,各家諸侯都會延請修道人來為自己嫡脈子嗣查驗資質,他資質被定為上選,他人來說高不可攀的宗門,對他來說卻是容易進去。
宰老道:“溟滄派在九洲各派之中僅是少清能夠並列,而且功法眾多,自是好的,只是老夫以為,公子拜在他派門中,未必不能有所成就,或許還容易一些。”
原見乾不解道:“這是為何?”
宰老指出道:“溟滄派弟子眾多,同參之人資質傑出之輩數不勝數,想要出頭,何其難也,反觀他派,相爭之人偏少,反還容易脫穎而出,若得宗門長者賞識,成就也不見得低了。”
原靖乾搖搖頭,道:“虎豹不與豺狼為伍,終日所見若只是碌碌之輩,那資質再高之人也只會流於平庸。”
宰老露出欣慰之色,道:“公子志存高遠,不比老朽暮氣,舒霍國有公子在,何愁未來不興。”
原靖乾卻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乾哪有宰老說得那般好,宰老之話老城實在,乾豈會分辨不出。只是明明有機會在前,不拼上一拼,心中著實有些不甘心罷了。”
宰老正色道:“公子想做便是去做,雖說玄士傳言可修煉到紫陽之境,可除卻昔日三位大祭公,就是那幾位大玄士還尚無一人能入得此門,放眼諸方,也就練氣之道似無止境,公子可要好好抓緊了這份機緣,不去說那等不負家國之言,先要不負自己才是。”
原靖乾雙手一合,真道:“乾謹記宰老之言。”
兩人說話這段時候,那碩大宮城已是穿過了陣道,諸人頓感腳下微微震顫,而周圍禁陣所激發出來的靈光,直到許久之後,才緩緩散去。
而在陣道之中傳渡有半載之後,宮城卻是在另一端顯現出來。張衍目光望去,很快在眾多星辰之中尋得赤茫地星所在,他在豚牛背上坐定,心下一催,瞬息間一個挪遁,便已是跨越虛空,來至那地星之前。
隨他到來,面前這星辰卻是隆隆顫動起來,可以望見地表之上驟然洪災洶湧,地火噴發,卻是由於他的接近,那滴殘留精血感受到了莫大壓力,這才有了這等反應,若是他執意向前,可能會直接崩毀。
張衍此來是為那精血背後主人下落,這地星上可能還留有一些線索,並不想將之毀去,而且這裡靈機也是豐盛,未來還可能作為一處下院,是以在察覺到這一點,他便將氣機收斂了一些。
氣道修士到了二重境,能觀望過去景象,現下他功行還未修至這一步,但只是一縷血氣在手,就可推斷其主人原來位處何等層次。伸手一拿,捉來一道赤光,感應了片刻,立即可以斷定,這是屬於異類之精血,且已是步入了壽數末段,其當年功行,似比所見過的天鬼妖祖還要高上一籌,但也未曾超過太多,要是其至今還是存在,因生靈自身生機所限之故,實力或許會不升反降。
抬言一看,此刻那地星已是平復下來,他考慮了一下,分出一道化影分身,就穿過赤芒大氣,很快來地表之上,辨了眼方向,就那往元景清先前言說的地界乘風飛馳而去。
這分身所過之處,所有妖物都是恍若不覺,這並非那等遮蔽感應之術,而是他已自成一片天地,此刻斂去氣機,在眾多生靈眼中現世便就無有了他的存在,自是不可能有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