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曾聽師長提及,我天宮祖師有生滅一界之能,神通之大委實無法言語。”
雲絳心下盤算了起來,要是那天宮祖師真有這等本事,那很可能就是一位真陽大能了,不過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特別是這等境地之下,反是不實的可能性居多。
展陌平在說話之時,一直在盯著雲絳,但卻見後者神情連半點波動變化也沒有,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同時又多了一絲懼意,自己那番話顯然沒能震懾住對方。
雲絳道:“既然你大威天宮如此了得,為何卻要來此貪圖一頭妖鯨?”
展陌平有些尷尬,道:“只是聽聞這上古妖鯨之精血能夠煉造一類增進功行的丹藥,一時起了貪念,便帶師妹前來奪取,卻未想這妖鯨已是尊駕看中。”
雲絳心下冷笑,他能分辨出來,此人那神情只是裝出來的,顯然說得話也是不盡不實,應是在遮掩什麼,不過沒關係,他稍候會再去問那許婉瑩,卻不難知道真正答案。
“我再問你,你等是如何往來兩界的?”
對這他極為感興趣,他開始以為崢山長那所言上界在類似渾天青空之物內,現下看來,卻完全不是如此。
展陌平道:“角華界是我下界,持拿牌符,自能過來。”
雲絳皺眉道:“哦,你們不曾渡過虛空元海麼?”
展陌平露出茫然之色,道:“虛空元海,那是何物?”
雲絳心下微動,知這裡面定然另有緣故,再問了幾句之後,一揮手,隔絕了此人意識。
而後他又來至許婉瑩處,這女子就遠不如他師兄了,在他半真半假的言語之下,把自己知曉的差不多都給倒了出來。
只是這兩人僅是低輩弟子,縱然是某位大威天宮中某位長老的後輩,所知也十分有限,似那宮中上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二人其實並不清楚,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在兩人周圍佈下一個禁制,雲絳就走了出去,回到蒲團之上坐下,仔細思索了起來,本來收到界中傳信,他是打算在角華界中蟄伏起來,等待九洲再遣人來。
可是此事一發生,卻是有些麻煩了。大威天宮察覺到兩人被捉,那一定是會遣人前來相救的,倒不是說他一定懼了來人,而是他面對的乃是一處界空,就算能擊敗對手一回兩回,一旦有大能出現,終也歸是抵擋不住的。
除非立刻離開此處,方能保全,可此刻同族昏睡不醒,他也無能力帶著一起,那就只好想辦法拖延了。
好在這展陌平來到小界之中為了,請了半載的不過才幾日,日期當還有一年,他還有足夠時間做準備。
但不管如何,此地發生之事必需先報了上去。
他騰空而起,到了旁處一座山巒之中,這裡早便被他開闢出了一個洞府,並將從山海界中帶來的陣器和孟真人所賜法符擺放在此,不虞外人發現。
走到了洞府之內,他合閉石門,把兩界儀晷拿了出來,伸手按在其上,少時,一道靈光閃耀,孟真人身影漸漸在裡凝聚出來。
他忙是起身,稽首道:“孟真人,弟子有要事需要稟告。”
孟真人沉聲道:“你可說來。”
雲絳將自己這裡發生之事詳細道出。
孟真人聽罷之後,考慮片刻,道:“你此刻回來實則最好。”
要是對面是溟滄派弟子,為其安危考量,他定然直接下諭喚其回來了。可是雲絳身份不一般,不僅雲曇部族人,還是魏子宏記名弟子,他不好越過瑤陰派施令。
雲絳躬身一拜,道:“弟子那族人還在此地,卻無法拋下它獨自回返,眼下還有半載時光,願再等上一等,若實在不成,弟子自會有所決斷。”
孟真人看他片刻,道:“那你且好自為之。”
雲絳恭聲稱是。
孟真人身影漸漸消去,那靈光也是黯淡下來。
雲絳上得前去,將兩界儀晷檢視了一下,先前此物已是用了兩回,這一次用過之後,需得再積蓄靈機了,若在鈞塵界中,十載左右積蓄便可,只是角華靈機不興,可能要持續更久,是以接下來他很可能暫無法與再與界中聯絡了。
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便山海界遣人前來,半載時日也到不了此處,現在他只能自己依靠自己了。
想了一想,將通天晷在此間埋好,便就出得洞府,回得屋舍之內等候。
三日之後,見有一道煙塵以極快速度由遠及近,卻是崢山長帶著寒武趕回來了,因是帶著一人,是故他未有用騰縱之術,而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