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範道人身上,他不覺身軀一震,那雙臂模樣法器頓被打得粉碎,此物數千年不得主人祭煉,縱是玉梁教仍是妥善儲存,卻又哪裡比得過這等上寶,只一下碰撞之下便就壞了。
不過他有過去之身接引,有法寶抵擋了絕大部分攻勢,這一回並未能受創,反還趁此機會放得一駕法筏出來,轉身騰空遁走。
可未走多遠,卻一抬頭,卻見一把大尺橫在天中,再不能前行一步。
他痛恨道:“尺虛之術。”
此寶尺乃是孔贏親手所煉,與其一身法力相合,在天中一橫,天地化方寸,任你怎麼遁逃,也只能在咫尺之地徘徊,當年他就是被此寶困住,難以脫身,才不得已投降。
天中那“仙御離”一晃,再一次落下,這一回同樣將那法垡亦是打了個粉碎。
範道人悶哼一聲,法身卻是急驟閃動了一下,在孔贏法力牽引之下,法寶威能極大,過去之身已是不能完全承受,餘波到了正身之上,差點便就將他打散了。
正要再轉法力,只覺自己一重,似被什麼束縛了一般。
他似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去,見孔贏眉心之中飛出一道光亮,而漫空皆是飄遊光氣,向他圍裹而來。
他面色凝重無比,咬牙道:“玄重太息!”
此是孔贏乃最為厲害的手段,他到現下也未曾弄明白,這到底是法寶還是神通。
其威力卻又大至難以想象,息氣呼來,若無法寶或是合適神通護持,法身立時崩散,被攪入法力氣漩之中,再難得重合機會。
也即是說,一被打中,幾乎就被沒有取勝之機了。
他與董道人先前都是敗在了這一神通之上,後被囚禁,推斷其或許是得了什麼機緣,數千年來,他一直苦思對策,卻也是想出了一些辦法。
他嘆一聲,將自己凡心斬卻,神情立時變得毫無表情,從此一刻開始,不會為任何外物所動,只會一心一意與敵相鬥,為擊敗對手,有時甚至不會在乎生死。
這也是他此前遲遲未曾立刻如此做的原因,情志之門一關,只會從最為理智的角度去考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什麼選擇。
那道靈光籠罩下來,這一瞬間,似是整個天地虛空朝他吐出了一口氣息。
範道人立刻便知,這數千載下來,孔贏此術比以往更是強橫,若說當年還能掙扎一二,現下自己根本擋不住,也無從去擋。
不過眼神之中毫無恐懼,只有是一片漠然,在最後關頭,拿一個法訣,便就立定不動,隨後就被龐大一股氣息所吞沒了。
同一時刻,所有人都是感覺到,範道人氣機驟然沒去不見,這等情形,不是死了,便是被隔絕入某處界空之中,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訊息。
可面對孔贏之術,眾人也僅能自保,便是此人遭遇到了意外,他們也無從過去解救。
而過去未久,董道人的氣機也是很快從眾人感應之中消失。
很是顯然,孔贏正在一個個清剿對手,眾真心下微凜,卻不知下一個被關注之人會是誰。
虛天之中,孟真人面對者道道澄澈飛射而來清光,祭起彌方旗,只是一晃,就有層層水浪圍了上來,將襲來攻勢盡皆擋下。
得了秦掌門提醒,面對孔贏洶洶攻勢,他只以守禦為主。
他身上有不少紫清靈機,可以隨時補足損折,只要能在自身元氣徹底耗去之前堅持到大鯤到來,就可破開此局。
又一次擋下攻勢後,他忽覺外間壓力一輕,微微訝異,朝前望去,卻見不知什麼時候,孔贏身外多了一枚美玉,此刻正緩緩升上天穹。
他心頭微微一沉,先前並未見得動用法寶,顯然那時候不在手中,看來繼範、董二人之後,接下來輪到得就是自己了。
那美玉法寶一晃,倏爾飛落,他把旗一晃,雖是擋住,但也是一時法身震動,靈機難轉。
與此同時,卻見自孔贏眉心中飛出一道光亮,對著他只是一照,就覺法身沉重,無論是識念思緒,還是神意法力,都是轉動艱難。
他下意識便要持定根果,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卻是放棄了此念,只是緊緊持旗護住自身,任由那光華上來,頃刻間,眼前一暗,便就被一團氣息攪入進去。
孔贏看著下方那一團不斷迴旋氣漩,懸在頂上的兩件法寶陸續隱去,卻已是到了另一個過去未來之身手中。
張衍站在玄武背上,神情從容,而孔贏則是站在對面,極為平靜看著他,似是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