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炅蟄交手經驗雖是有些,但那是數千年前之事了。他身為天鬼始祖一脈後裔,若要對付尋常族人,那麼神通天生便可以剋制,而西空絕域早成天鬼一族之天下,自他坐上王位以來,從未與人有過生死之戰,有此表現,並不奇怪。
至於身邊那些上九部族主長老,同樣也是長於神通,疏於鬥戰,若是給他們足夠時間磨練,用不了多久,就不難勝過一些實力強悍的同族,但眼下卻是沒有這等機會了。
而轉投向九洲修士的天鬼族眾看到此景,駭然之下,也不覺暗自慶幸,若是他們方才稍有猶豫,此刻說不定也是同樣下場。
約半個時辰過去,兩道血氣再無動靜,只有最後一道氣血在那裡掙扎。
孟真人知道無需多少時候便可有結果了,他轉過頭去,目光看向靈門所在之處,道:“東槿道友,這位白王所知之事甚多,稍候有勞你將他神魂拘來。”
炅蟄身為天鬼祖主,與天外勢力頻繁接觸,他想擒拿其神魂,設法從其口中探聽天外那一方世界的詳細情形。
東槿子考慮一下,並沒有一口應下,而是道:“妾身會盡力而為。”
若是換一個目標,她有把握此刻就將其神魂攝取到九靈幡上,但這名天鬼族主卻令她感覺有些棘手,方才感應時,覺得有一股無形屏障護持著其神魂,這並非是氣血之力,倒也類似一種神通秘術。
炅蟄此時似也是意識到自己終究無法正面相爭,忽化一道血光,往宮殿之後遁去,他倒並非想逃,而是想利用宮中地形及少數堅固之地阻礙劍光。
只可惜少清幾名真人鬥戰經驗豐富,一早就在防備敵手逃走的可能,那血光方才出去數丈遠,就被無數閃爍光華截殺在去路之上,半滴也未能逃脫出去。
這時清辰子生出一絲感應,他犀利目光落在某處,隨心意動起,一道劍芒斬落下去,在本來空無一物之處,傳出了一聲輕響,卻見是一枚寶珠被斬了出來,其似未曾受得分毫損傷,一個跳躍,化一縷虛影飛去,眨眼就撞出大殿,而後向著上空飛去。
眼看就要遁出氣障之時,這時天中卻出現了一道靈光大幕,將其收了進去,最後還變為一尊寶塔。
戚宏禪對者上方一招手,那寶塔落了下來,只是略一感應,卻是皺眉,道:“這寶珠碎了,未有任何物事留下。”
孟真人沉聲道:“當是炅蟄早提前做過防備,也或許是那方天外勢力所做手腳。”
眾真對這一個至今未曾照面的對手一直很是警惕,此時心中對其更是重視了幾分。
孟真人此時感應了一下,察覺到炅蟄的氣機已是徹底消散,便向東槿子看去,道:“東槿道友,如何?”
東槿子搖頭道:“此人神魂氣血耗盡之後,神魂便已是主動散去,妾身也是無能為力。”
司馬權傳音過來道:“孟真人,東槿道友所言不需,此人神魂似是另有遮護,在下幾次下手,都拿其無可奈何。”
孟真人考慮片刻,道:“既如此,便無需在此人身上糾纏了,天鬼部族與那方勢力交透過萬載,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需得去其宮城之中做一番搜尋。”
司馬權道:“此事容易,諸位真人若是放心,不如交由在下來做。”
孟真人道:“那就勞煩司馬道友了。”
司馬權道一聲不敢,他在驚穹山潛伏了數十年,佈下了不知多少棋子,識意稍作催動,便有一個個天鬼族人縱入宮城之內。
過去許久,他神色一動,道:“兩位真人,我手下之人,發現有一人被鎖殿後之中,看去非是天鬼,而似是一名修士。”
孟真人頓感意外,轉念一想,沉聲問道:“天外修士?”
司馬權點頭。
孟真人立刻問道:“人在何處?”
司馬權道:“請真人隨在下來。”
他起身一縱,化血光飛去,孟真人交代一聲,亦是跟隨而來,半刻之後,到了一處隱秘殿宇之中,見這裡矗有一根高大玄柱,一名頭挽高髻的道人被鎖在此處,但此刻看去,其人目光炯炯,好似極有精神。
孟真人略一感應,卻是發現,此人氣機與洞天真人彷彿,只是身上靈機起伏不定,時強時弱,好似受過什麼重創。
那道人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孟真人,問道:“兩位能到此處,可是炅蟄身亡了麼?”
司馬權道:“不錯。”
那道人露出一絲複雜神情,不過很快被他收斂下去,他緩緩站起,稽首言道:“鈞塵大界,寶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