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叫喚,這都是一群自私自利之人,當年給他們封地當真是做錯了。”
熾惑冷冷道:“王上還是對諸部太過寬容了,惑以為,當動之以威,下狠手殺得幾個,餘下之人也就老實了。”
炅蟄平靜言道:“這一切癥結還在那九洲修士身上,若能滅去,一切都能撫平,既然到這一步,那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
燧青兼和熾惑對視一眼,同時道:“願為王上效命。”
炅蟄道:“兩位長老請坐下說話吧。”
待兩人坐下後,他繼言道:“族人短視,非但需我等來指引,也還要動之以利。”
實則西空絕域廣大無邊,許多天鬼部族並沒有受到蟲災侵擾,但他們真正目的卻是為了能從驚穹山這裡抽身回去,不再去進攻北天寒淵,故而是一起叫嚷。
甚至有人言,這麼多年過去,既不見九洲修士打過來,也不見主部出力,反而讓這些旁支外部前去送死,族主只是借了上天諭,無限拖延此戰,真實目的為了抓住權柄不放。
誰都知道這是蠢話,祖部高高在上,自然是讓下部先自出徵。但諸部只是要有個藉口反對就成,不管他有理還是理,並還任由這等言語在許多下部之中發酵傳播。
再加上前番無故犧牲數萬部民之事也被有心人捅了出來,天鬼諸部從上到下,都是生出不滿,要不是有天外勢力威懾,且祖部還掌握了百萬世鑑塔,無人可以對抗,恐怕早就有部族起來鬧事了。
燧青兼道:“不知王上可是有什麼打算麼?”
炅蟄平靜言道:“現下有兩件要緊之事,一是那妖蟲之災,那定是九洲修士所使手段,亟待解決,另一件,便是諸部難見勝望,遷延不進。”
說到這裡,他略略一頓,看向二人道:“先說這第一件,蟲災之事,既然靠各部無法解決,那便由我祖部出手,務求殺滅此僚。”
熾惑道:“那怪蟲狡猾異常,而且對付蟲妖,只要不抓住那蟲王,便無任何用處。”
炅蟄把血氣一激,殿下便有泥沙飛起,堆積成西空絕域山川水陸之形,起身走至前方,他伸手在某處一圈,道:“蟲王當在這處,我三部各出兩名妖聖,時時盯著,也不定要將之殺死,只要讓其無法出來生亂,便就足夠了。”
兩名長老一想,確實是個好辦法,他們之前只想著如何消滅蟲群,但現在不求如此,事情反而變得簡單了許多,雖然被牽制了一部分力量,但對天鬼上千部族來說,足可承受得起。
炅蟄見兩人不曾反對,便又道:“再說第二件,九洲修士實力極強,背後更主持之人也不簡單,不論我輩出何等手段,都能有所應付,既然動不了他們,那就只好改換一個對手,以此開啟局面了。”
燧青兼有些不解,道:“王上不知要選哪個對手?”
炅蟄道:“有兩處可選,東荒百國和心蝶部族,這兩家都是九洲修士友盟,且實力並不強,打贏其等不難,還可提振族中士氣。”
熾惑忽然目光一冷,道:“王上,以我諸部之力,休說打贏,滅去這兩處也是容易。”
燧青兼皺眉道:“這心蝶部勢力不強,不去說他,可東荒百國地域寬廣,兼還曾聽聞,九洲修士在各處宮城上做有佈置,而且兩家往來頻繁,我這處一動,北天寒淵不會坐視,也會出力馳援,可並不怎麼好打。”
熾惑看向炅蟄,道:“不知王上如何想?”
炅蟄並不說話,許久之後,才沉聲道:“東荒百國。”
燧青兼不禁詫異,不知王上為何舍易就難,道:“為何是東荒百國?”
炅蟄道:“燧青長老忽略了一事,打心蝶部未必比打東荒百國容易,其雖勢弱力薄,但卻在北天寒淵之上,我部之人雖可去,可一旦暴露行蹤,被九洲修士盯上,必也難以回來,而且做這等事,只能是我祖部妖聖,可我眼下,已經不起這等損失了。”
兩名長老琢磨了一下,都是點頭不已。
前次為安插眼線,犧牲的六名妖聖便是從祖部諸族之中選取的。
休看祖部妖聖有不少,可那是數千年以來的積累,亡去一個,便少一個,而他們身為族長,更把其等視作自己部族中的寶貴財富,如此丟了出去,也是極為心疼。
炅蟄道:“東荒百國便就不同了,與北天寒淵相隔甚遠不說,我族之人便是遇險,也隨時可以從南羅百洲撤走,不會絕了後路。”
燧青兼道:“可這麼做,九洲各派勢必會來援救,諸部可能又會設法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