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無什麼分別。”
濮玄升此刻自座上站了起來,沉聲言道:“濮某此前受張真人之託,以我還真觀中秘法檢視司馬真人氣機,這位確可稱得上天魔,但與其說他是天魔入身,倒不如說是他佔奪了天魔之軀,確如張真人所言,眼下並無不妥。”
有三位凡蛻真人在上,再加還真觀掌門親自出面言證此事,諸真心中對司馬權的戒懼當即減弱了不少,神色也是稍稍緩和了幾分,不過防備之心卻還是少不了的。
張衍並不在意這些,只要眾真知道此一位能為己方所用便可,他又道:“司馬真人,你來對諸位真人說一說驚穹山中詳情。”
司馬權道一聲是,他行至那方地陸山形之上,幾個踏步,到了驚穹山前停下,起手一按,那一處忽忽放大,幾乎到了一人高下,方才頓下,他指著道:“這裡便是那天鬼祖部驚穹山所在了。”
眾真一看,見此山如劍斜舉,刺入天穹,周圍有萬千藤須揮舞,末端之處,託舉起一座座浮峰飛島,其也非是靜懸不動,而似在那裡緩漂慢遊。
冉秀書一見,眼中放光,拍掌道:“造化奇絕,神秀之地,掌門真人選得好地界。”
在座許多真人也是不由讚歎,此處奇絕奇險,足可與寒玉海洲相媲美。
司馬權沉聲道:“這驚穹山有三重守禦,這第一重,便是山中那與四域天塹相彷彿的亂磁之力,天鬼族中大聖穿渡,也需用一種名為匈金的器物。”
有幾名真人不禁思索起來,顯是在盤算該如何過去。
張衍微微一笑,開口言道:“諸位無需擔憂,腳下所站這座‘通天都御宮’,便是為行渡此處而煉造。”
他又對司馬權一點頭,示意繼續,後者微微欠身,又對著那驚穹山一拂,就見山外原野之上有一層血幕升騰起來,將整座山峰包裹其中,他道:“那第二重守禦,便是天鬼數位妖祖合力佈下的氣血屏障,非是天鬼族人難以挨近,在山海界中,這等佈置通常唯有道行相近之輩方能打破,只是這幾位鬼祖出自同一族,許守禦之力更是強盛。”
嶽軒霄這時淡聲言道:“此處不必多言,到時我自會揮劍斬開。”
司馬權點了點頭,起掌在那驚穹山一拍,少時,就見有密密麻麻的小點躍了出來,圍繞在山峰四周,“至於那第三重,便是那謁天王城之中守禦至寶,名為世鑑塔,其數足有百萬,此物本非天鬼能夠築煉,乃是那方天外勢力所傳,便與我九洲守山大陣相比,也是不遑多讓,是擋在我輩路上最大一處障礙。”
張衍伸出手張一拿,憑空有一道水氣過來,他攤開手掌,就見有一道幽深水氣在手心之中盤旋繞動,“此是渾還幽水,任何五行之屬的寶物,一經沾上,皆可化去,正可以此破解那百萬世鑑塔。”
司馬權稽首道:“原來真人已有破解之法,卻是在下多慮了。”
戚宏禪在座上道:“那些天鬼鬼祖莫非不在此間麼?”
司馬權回道:“天鬼之祖在驚穹山外原野之上沉眠,不在此山之內,需得血祭才能喚醒,但若有功行相近之輩撞破開其血氣屏障,或會驚動其等。”
秦掌門緩聲言道:“那幾名天鬼鬼祖自有我與嶽掌門,渡真殿主一同應付,諸位真人不必顧及此輩。”
司馬權這時看了看左右,言:“在下在謁天王城之中潛身數十載,雖探聽得來不少機密之事,但此處天鬼經營許久,在下也不敢擔保已然盡窺其秘,其中或許還有厲害佈置未曾探明。好在這應擋不住在座諸位真人,在下只是在此提醒一句,王城之中這億萬人口乃是天鬼最為精銳的部民,哪怕殺盡其餘諸部,此處生民不亡,此一族仍可東山再起,但若是將其斬盡殺絕,那餘下諸部便再不足慮。”
說到此處,他深沉一笑,伸出手去,輕輕一推,那煙雲塵沙匯聚出來的驚穹山峰頓時轟然倒塌!
那震動之聲在殿上來回響著,久久方才散去。
張衍這時目光落下,道:“我等稍候便就啟程去往此處,就請司馬真人盯住此處動靜,若有變故,隨時報我。”
司馬權再對座上一個稽首,身軀緩緩散去,就自不見。
張衍又轉目朝靈門座上望來,言道:“薛掌門,此去西空絕域,用時非短,卻也做些假象,好讓此輩誤以為我等尚在北天寒淵。”
司馬權此前上報於他,碧羽軒中潛伏著一名眼線,相信此刻正留意他們一舉一動,那正好利用起來,以幻象騙過其耳目,好方便下來行事。
薛定緣站起打個稽首,道:“薛某謹領法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