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洲實力範圍之內,躲在那裡,稍有氣息洩出,就必會為張衍他們所察知,到時很可能單獨會面對九洲一方所有大神通者,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若不是刻意去尋,事先也絕不會有人想到其會躲到哪裡去。
張衍轉了轉念,道:“其即不在此處,也是好事,那通天晷當還在南羅百洲這處,可先設法尋了出來,合閉之後,再去料理此妖。”
通天晷無法放入任何乾坤寶囊之中,而且此寶動用之後,便不可輕易挪動,一旦換了位置,那下一次再想傳遞訊息,恐就要在數百年上千年後了。
至於如何找到此物,卻也簡單,總不出牛蛟一族往日盤踞之地,這般地界,最易找尋。
他隨意問了殿下那牛蛟大聖幾句,後者在三人氣機壓迫之下,瑟瑟發抖,惶恐不已,只感覺這三位比自家老祖更是厲害許多,不敢不答,未有多久,就將其蘆氏一族佔據之地一一交代了出來。
張衍聽完之後,抬眼認準一處方向,一抬手,通天都御宮城立時往那處挪遁,大約有半個時辰,便能感覺到海水之下有一層厚重血氣,只很是隱晦,若不靠近,倒也極難發現。
他略作感應,雙目一閃,便伸手往下一抓,霎時之間,下方傳來巨大震響,島洲沉陷,海水翻湧,不知多少牛蛟被餘波攪動而亡。
不多時,他法力便撤了回來,而一方金軌環繞的玉臺已是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嶽軒霄看了兩眼,道:“此物與那天鬼部族所藏略有不同,但看得出來,當是出自同一界。”
張衍道:“這座當是另有來處,非是那寶桓宮打造,這裡只得了這通天晷,並未見那兩界儀圭,不知是不曾擺在此處,還是本就無有。”
秦掌門沉聲言道:“尋得這一寶晷便已足夠,至於兩界儀圭,待解決了那牛蛟妖祖,可再回來仔細搜尋。”
張衍笑了一笑,道:“此妖不定已在回來路上。”他一揮袖,就馭動通天都御宮城,往北海六洲轉來。
某處海域深處,牛蛟族妖祖蘆渾正靜靜臥伏在那裡,它把渾身氣息血氣都是收斂得半分也不外洩,甚至周圍還有不少水族游來蕩去,如此完滿無缺的遮掩,只要他自己不暴露,幾乎無人可以尋得它藏身之地。
只是忽然之間,它心中起得悸動,卻是醒轉了過來,兇眸往南方望去。
就在方才,它感得自己布在老巢附近的氣血屏障已破,不難想見,這定是有強敵來犯。
只是它思來想去,卻猜不到來者是誰。
“那些九洲修士正與天鬼交手,此刻當還未曾分出勝負,莫非是有人找了那老妖殘屍回來,用血祭之術令其活了過來不成?這也無不可能,若真是這老妖,卻必得回去一趟了。”
它知曉兩地路途遙遠,自己此刻回去,恐怕也是晚了,可卻又不得不回,唯恐去得晚了,子孫後輩會被人屠戮乾淨,而且那座通天晷涉及到破界之秘,也是萬萬遺失不得。
於是一晃身,化作人形,全力往南方飛遁。
行有十數日,離南羅百洲還有一段路程時,卻是不由一震,卻是有三股宏大氣機一下罩定在了自己身上,而其中有一道,還曾在北海之外有撞見過。
它心下大吃一驚,哪還不知是自己判斷出錯,此回居然是九洲修士過來尋他,對方能到此地,那麼顯然是天鬼那處已然落敗了。
以一敵三,絕無勝算,它心中毫無鬥志,把頭一埋,變化為一頭身長萬丈,足生四爪,頭撐三角的灰鱗大蛟,其上半身壯碩無比,肢體粗大,而下半身卻如龍似蟒,尾鰭頎長,現了原形之後,它就一頭就往海水中扎去。
便在此刻,一道劍光已然斬落下來,只一閃之間,就將他半邊頸脖切開,頓時鮮血噴湧,將海水染得一片猩紅。
他忍住疼痛,卻是不去理會。
區區小傷,只要氣血一運,自能復原,而此刻若是停了下來,就可能被捉去斬殺,若日後無人血祭,那與真正死了也無甚區別了。
這時又是一隻巨掌落下,正正按在了它的背脊之上,霎時把它打得筋斷骨折,鮮血也是從傷口及七竅之中噴湧出來,而後那五指一舒,探了過來,似要將它拿在手中。
蘆渾深知命在頃刻,哪敢被其抓取,一口氣吸入進來,頓時爆為團團血霧,自那指縫之中分散逃開,去得遠處,再是一聚,轟隆一聲,已是入得海中,隨後把尾一擺,就往深處遁走。
張衍與嶽掌門見到此景,皆是收得法力回來,這刻已無需他們再出手。
此妖若是遁空而走,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