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景象,雖早聞此處已被天外修士營造得如同仙境福地,但此刻親眼得見,仍免不了心下讚歎。
虞陶嘆道:“舉嶼上天,懸而不落,出入穹宇,眠星伴月,此等神通,我心蝶部定要學來。”
心蝶部之人都是喜好華美壯麗之物,兩名長老雖與他有所不合,但此刻也都是贊同此言。
虞陶道:“瓊琚,聽你先前所言,此間權柄最大的兩位掌門並不理事,主持大局之人乃是那一位張真人?”
虞瓊琚道:“正是,三位長老請看天中,那處便是那位張真人修行之地。”
三人隨著她手指方向看去,見一座天宮凌駕眾峰之上,周圍靈潮澎湃,如江河洶湧,雲起雲落之間,自有一股宏大氣機,仰望之餘,令呼吸也為之一滯。
虞陶看有片刻,面色漸漸嚴肅起來,轉過頭道:“產長老,安長老,此回地淵一戰,九洲修士戰力當也是見識了,不知兩位如何看?”
見兩人都是不出聲,他又道:“修士所修功法與氣血一道截然不同,或許這便就是其強橫根由所在。”
虞產哼了一聲,道:“許是如此,可是陶長老可曾想過,我等修行氣血之道已有萬載,驟然轉去學那調運靈機之法,莫說他人願不願意傳授,便是學了,定能趕上此些人麼?”
虞陶被他反駁,並不生氣,反而心平氣和道:“產長老,陶並未說要棄了氣血之法,我部修行法門的確傳承久遠,可也難免有弟子不合此道,有了靈機轉運之法,未來便可多一條道路擇選,許多有用之才也不至於埋沒,你說是也不是?”
虞產一怔,隨後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處事固然保守,可並不頑固,要是當真對部族有利,也不會上去阻攔。
虞陶笑了笑,心蝶部交好九洲修士,主要是為自保,可他也要為部族未來考慮,如是一成不變,照如此下去,也只能作為九洲修士的附庸,故而需設法自強,而派遣弟子前來拜師學藝,便是第一步。
此刻天中有一團罡風過來,到了眾人上方,一名俊朗道人徐徐飄落至地上,執禮道:“可是心蝶部各位長老?”
虞瓊琚站了出來,回禮道:“周真人,有禮了。”
周宣笑容溫煦,道:“虞道友有禮。”
虞瓊琚回過身,道:“長老,這位周真人乃此地執事。”同時她私下傳音道:“長老勿要看輕此人,此人師父乃是那溟滄派下一任掌門。”
虞陶一聽就有數了,這位眼下雖做不得主,但未來卻難說得很,便不能交好,也不可按尋常人物對待,抬手一禮,道:“原來周真人,我等乃是荒洲野族,不識規矩,若有違禮之處,還望真人擔待。”
周宣道:“虞長老言重,規矩禮儀只形流於表,誠心用意方才為真,諸位皆是高士,自不必拘守於此。”
虞陶覺得對方這話話雖是說得客氣,但似是暗含機鋒,知道此人有些不簡單,便暗暗打起了精神。
周宣與他言說幾句後,就招呼一聲,帶了心蝶部一行人來至一處館閣之內,待把眾人安頓下來後,他道:“除了天中宮觀和設有禁制之地不可擅闖外,餘下所在諸位皆可隨意走動,如有為難之事,可來找尋貧道。”
交代完後,他告辭離開,虞陶主動將他送至館閣門外,只是分別之際,其卻合手一禮,道:“周真人,陶有一事請教。”
周宣客氣道:“虞長老請講。”
虞陶道:“陶聽聞東荒幾位大宮師說起,貴部願為他們宮城佈設禁法,我心蝶部闢處窮荒,周圍大妖也是極多,如今既與貴方是友盟,不知可否請得幾位真人前去佈置陣法?”
周宣笑道:“要叫陶真人失望了,此事重大,需得諸位真人決定,貧道人微言輕,卻是無從置喙。”
虞陶今次也只是試著一問,並不指望能成,只要在此,機會大得是,笑道:“哪裡話,是陶某魯莽了。”
溫青象到了浮游天宮之後,便將煉、燭二人擺在了一邊,與值守童子言明來意後,稍有片刻,景遊自殿裡走了出來,到了他面前,打個稽首,道:“老爺此刻在天宮之中等候真人,這二人就暫且交由小童看管吧。”
溫青象一笑,點了點頭,就擺袖往殿中去。
景遊看向煉、燭二人,道:“來人,去了他們身上束縛。”
自有兩名值守童兒上來,拿手中如意一敲,就解開了兩人身上金鍊。
景遊又拿出一柄如意來,只是一揚,就將二人身上符籙金針都是除去,並丟擲兩枚血石,道:“老爺寬憫,允你等調息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