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法力殘痕上來,與前後幾人判斷的一般,交手之人當皆為氣道修士,絕然不是山海界中土著。
至於此戰究竟發生在多少年前,眼下尚還無從推斷,但定然不會少於十萬載。
他在這片廢墟之地轉了一圈之後,並未查探到什麼有用線索,稍作沉吟,最後目光一抬,落在那一處最為高大的宮闕之上。
儘管此處如今看去破損不堪,但大致形體仍是完好,尤其沒有泥沙塵土覆蓋,依稀還能辨出宏偉壯麗的原貌,要是有那等顯示來人身份得物事,或許只有這裡才能找到。
他遁行到近處,仔細探查下來,卻是同樣碰上了鈞塵界二人的難題,這裡門廷之上的禁陣大致完好,除非自己正身前來,否則很難打破。
不過強行衝入乃是下策,這般做的結果,很可能導致裡間物事也隨之而損毀,這不是他所願看到的。
若不用此法,只能設法從正面解開禁陣了。
可以見到,宮門之上繪有不少蝕文,與那符牌之上所用是出自一家,俱是那宗傳蝕文,那即是說,唯有與此宮主人有一定淵源,或是乾脆是一脈傳人到此,這才能推演出其中破解之法,從而開了禁制。
張衍微作思索,心中有了一主意,他一捏劍訣,頓時一道劍光沖霄而起,到了雲高之處,忽然化作萬千之數,往這片遺宮廢墟各個地界飛去。
這些劍光與他心神相同,但有所見,立刻可映照入識念之中,這比鈞塵界修士二人搜尋起來快了不知多少倍,且因是劍光飛走,那些細微難尋的角落,都是可以隨意出入。
在此中轉了有數月之後,他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所料,這偌大的宮觀,當年隨行之人不知有多少,那麼勢必會留下功法神通之類密冊,稍稍花了一些心思,便就將之尋到了。
他動身飛至一座半塌宮閣之前,向下一拿,立有幾枚玉簡落入手中。
只識念往裡探去,頓覺被一股滯力所阻,不過被他引動正身神意上去一衝,立刻冰消瓦解,隨即一篇名喚《指命微策》的功行口訣就顯於識海之中。
這只是一篇入門功法,修行之人便是得了天大運數,也僅能憑此煉到玄光這一層次,再往上去,卻是不可能了,也正是因此,設防並不怎麼嚴密。
不過如此對他來說也是夠了。
心思一動,正身心神已沉入殘玉之中,不過數日後,那玉中化身已是將此功修煉至玄光之境,於是以此功法為底,開始嘗試推演禁關之上的蝕文。
因這功法是粗淺,推演所需時日著實不會短,不過再是粗淺的功法,也是這遺宮之中所傳,彼此一脈相承,算是在萬千岔路之中找到了正途,只要肯捨得花氣力,總能走到盡頭。
再有十餘日後,他這具分身猛然睜開眼目,起掌一按,法力激盪,往宮觀大門之上撞去,然而那禁制卻未曾出來阻礙,而是被一層層消去。
若在宮城完好之時,除了禁陣,這裡間當還有人主持陣樞,以防備不相干之人進來,如今自然是不可能了,隨著時間推移,只聽得隆隆一聲大響,那不知合閉了多少萬年的宮門,已是轟然開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得睹傾覺巍五行
張衍見宮門開啟,卻並未立刻入內,而是等有一會兒,再放一道劍光入內一轉,見無什麼危險,這才衣袖一擺,往裡遁入。
他本可用劍光代替自身探查,不過這些修道人宿住過的宮觀殿宇,有許多佈置只靠一道劍光是無法解決的,必須親身往才可。
須臾到了裡間,他抬頭一看,腳下所站之地乃是一處寬闊殿廳,前方有一座八字臺階,逐漸向內收緊,形成一處外大里小的漏斗狀開口。
再往裡去,便是有一條狹窄宮道,說是狹窄,其實也有十丈之寬,兩邊皆有明珠嵌璧,放出柔和明光。
張衍只是一眼看去,便就明白,這等佈置,應是防備敵方自外突入進來,如無意外,此間宮璧之上當有禁制固束,可以承受住法力神通轟擊。
這個時候,一股濃盛之至的靈機撲面而來,宮外與此處相比,幾是天差地別。但是過有一會兒,其竟是以急驟速度往下衰退。
他一挑眉,知道這是開啟宮門,導致靈機外洩之故。
休看這裡諸物保持完好,但若靈機散盡,少了禁陣遮護,那便不會再是原來模樣了,於是把袖一拂,轟隆一聲,將身後宮門又是轟然合閉起來。
果然,這宮門一合,此間靈機下墜之勢頓至,復漸漸又興盛起來。
其實此舉也很是冒險,萬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