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破散,縱是妖祖也仍需重聚,這等時候等若失去了鬥戰之能,若是順利,就將其牢牢壓制住。
果然,天中煥明妖祖挨此一擊,還未完全聚集起來道身形,又被生生轟爆。
然身軀雖散,那一十二對血羽卻似不受半分影響,一對對攏合扇動,這一瞬間,竟生出一股妖異美感,而後就有一層層氣血屏障生了出來,竟是將如潮湧來的攻勢全數擋下。
不但如此,天中血氣一滾,同時有十數神通同時生出,漫天亂洪,彩霰噴霞,齊落下來。
張衍冷眼看著,他負手站在那處,卻是毫無躲閃之意。
他腳下所踏玄武仰首一吼,就有萬千道玄水攀升而起,化作一圈水璧,將落來神通俱是抵禦在外。
張衍看著那飄來蕩去的氣血羽翼,微微眯眼,煥明妖祖顯然已是脫離了尋常妖魔的窠臼,那每一絲每一縷血氣都可視作其之所在,到了這一步,其實已不完全需要身軀形體了。
妖祖究竟有何能耐,東荒國中幾乎無有什麼記載,滅明氏中更無隻言片語,今次也是他頭回見識到。
隻眼下來看,要克敵制勝只有兩種辦法,一是把對方血氣耗盡,二來,便是如對付青瓔大聖那般,將其神魂奪去。
不過他考慮到未來當會與天鬼對上,勢必也會和這等層次的大敵交鋒,既然難得有機會,他倒是有心觀察下其手段神通,並不想立刻出動殺招。
上回與青瓔大聖相鬥,他只一人對敵,而此刻在旁玄武護持,完全不必去擔心敵方,只管全力出手便可。
天地之中連續爆發轟鳴之聲,在他連連出拳轟擊之下,不斷將煥明妖祖身軀打散,只是這等大妖只要有一片羽翼尚在,就可繼續揮灑神通,只場面之上看去,雙方倒是頗有些鬥得勢均力敵的意味。
在鬥有數十呼吸之後,張衍目光微微閃動,逐漸察覺到,這頭妖祖與其聲名完全不符,不論是使動神通,還是在做出其餘舉動之時,都是顯得呆板無比,更休說什麼戰術策略了。
尤其那每一次攻襲之中,其都是使動全力,不留半分餘地。
這完全是在憑藉本能行事,毫無靈慧可言,看去像野獸多過妖魔,縱然氣血之力龐大,可對他造成的威脅卻是不大,甚至連青瓔大聖也比不過。
他更能察覺到,在攻守來回之中,對方那龐大氣血機會每過一回合都會被耗去一些。
照這般情形看來,他若是有足夠耐心,就是一拳拳打下去,也能將之耗死了。
他知到這其中必有緣故,心下一起意,不再出手,任得玄武守禦自己,退後幾步,法力一轉,背後焰火飛騰,那魔相漸漸凝聚出來,而後其睜目一瞧,登時將團血氣內中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不覺忖道:“果然如此。”
不知何故,煥明妖祖的神魂居然殘破無比,顯然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使得其靈智受損。
他心下判斷,滅明氏中並無這位妖祖與人交手受創的記載,那這很可能是其試圖撞破天地關時所造成的惡果,其陷入沉眠之中,或許是在慢慢恢復。
張衍原先是將對方徹底剷除,免去一個大患,可知曉此事之後,卻是改變了主意。
妖祖乃是此界妖物所能達到的最高境地,其本身就蘊藏有許多可以探究的隱秘,若能擒捉回去,將之設法收為己用,那麼極可能成為九洲修士手中的一件征伐利器,便不能如此,也可用來祭煉法寶還是制煉丹藥。
但要做到這一點,只他一人還無法做到,好在眼下還有玄武在旁,大可以試上一試。
有此念頭之後,他與這頭神獸神意溝通片刻,便就定決定動手。
他縱身一躍,打了天穹之中,而後一拳對著下方砸落。
此一擊是他全力出手,百萬裡之外,都是地動山搖,掀起了滔天海嘯。
煥明妖祖在如此巨力之下,再也不能維持自身形狀,頓被爆散為大團血氣,連帶這一片水域都是化作了血海,但只是一眨眼間,卻又似要重新聚攏起來。
張衍一聲大喝,將渾身法力一個運轉,身軀之外頓時產生了一股莫大吸扯之力。
煥明妖祖少了許多靈慧,應變之上自也是慢了許多,被這巨力一扯,那龐大氣血頓時齊往他所在之地靠去,本來蔓延數萬裡的血氣,只霎時間,就被吸納了方圓十數里之內。
不過距離變得短暫,身形聚合起來,自然也變得更為迅快,眼前著其在被拖動之時,身軀、頭顱、翅翼、尾羽逐一顯化而出,但在這個時候,天中有沉悶聲響傳來,卻是涵淵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