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民之中收得資質最好的一名弟子,姓聞名昭,入道時已經有十七歲,就這三四年之間,不但功成開脈,而且修到了明氣二重境中,眼見三重境也是在望,他也是生了愛才之念,有意把他帶了出去,收做真傳弟子。
聞昭直起身來,道:“弟子奉老師之命出外查探,還有兩天才是潮汛,那海上卻已是妖氣瀰漫,看來恕王公已是在糾合水族部眾,再度準備上岸作亂。”
所謂恕王公乃是一頭魚妖大聖,此妖平日躲在深海之中並不露頭,每過一甲子,便會帶著麾下水族才來禍害陸上生靈,並要求其送上無數血食,此地羽部族也是深受其害。
姜崢嗯了一聲,這魚妖雖未到來,但氣息已至,他不難判斷出其實力,便無有驚辰天宮在手,他也不難將之滅除,便道:“徒兒,待解決了這妖魔,為師要回一趟宗門,你隨我一同去。”
聞昭一聽,面上滿是興奮欣喜。
他曾見過自己這位老師以大法力移山倒海,生生在海上造出萬餘座大崖塔,可供百萬族人棲居,自那之後,便一心修道,期冀有朝一日也有此般法力,如今終於有機會出去渾天青空,去往宗門之中,他哪能不激動。
只是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事,有些忐忑道:“老師見諒,弟子那胞弟年幼,不知可否一同帶上?”
姜崢笑道:“我輩修道人不奪俗緣,你若有族人親眷,可一起同行,宗門之中,自有安頓他們的地方。”
聞昭大喜,道:“多謝老師。”
姜崢這時忽有所感,他向外看去,遠遠見得一道千丈來高的海潮正在湧來,心下忖道:“已是來了麼?倒是來得快。”
他關照道:“聞昭,你帶著師弟師妹看好此處禁陣,不要放人出去,為師去去便回。”言罷,他便騰身而起,到了天中,就身化一道捲揚萬里的煞火氣雲,向著那怒潮飛去。
鈞塵界,一艘巨大無匹的渡空法舟正在虛空之中行馳,安真君與邵真君二人正在舟上對弈。
邵真君棋力略遜,連輸三局之後,自覺無有勝望,看了看外間星辰,“不知到那西陵天域還要多久?”
安真君見他無心再下,一拂袖,把棋子收了,看了看牽機針,道:“大約還要一二時辰吧。”
邵真人抱怨道:“這等小地界,連闡龍陣道都是未有,卻要我等費時費力來回奔波。”
安真君嘆道:“玉梁教勢大,我積氣宮尚有不及,這盤踞西凌星域之人修為與我輩實力相當,如今諸空之中,這等人物極少,能拉攏一個是一個吧。”
三年前,孔贏親身跨空而來,積氣宮宮主楊傳也是出宮相迎,不過兩人並未如眾人預料一般鬥了起來,而是坐下論道。
楊傳自外回返後,吩咐了幾句,將宮中諸事託付給地位僅次於他的“大御執”蔣參,便就入定閉關,不理外事。
蔣參主持大局後,卻是一改先前保守策略,轉而變得十分主動,命宮中真君四處去拉攏散落在外勢力。
因為聽聞西凌天域之中有一名全瞑道人道行著實不淺,彼此溝通了一陣,便派遣安、邵二人帶著帝諭前來,準備敕封其為真君。
邵真人倒沒有看不起此人的意思,沒有大勢力相助,卻能修煉到他們這等境界,其人定是大不簡單,他只是哼了一聲,道:“此人豈會為我真心出力?”
安真君呵呵一笑,道:“只要此人受了敕封,玉梁教又豈會放過他們?到時為了自家生死,容不得他們不出力。”
邵真人道:“也是,好在玉梁教對此些人皆是不屑一顧,這正是機會。”
安真君嘆道:“孔贏也是當真有本事的,若不是玉梁教規矩太嚴,諸空星域又會哪來這許多人與他作對?”
邵真君冷笑兩聲,道:“出來之時,我聽聞大御執招攬了那位宿情天域的饒散人,不知可有其事?”
邵真君道:“確有其事,我亦是聽聞了。”
邵真君道:“這位饒散人名聲倒是大,可到底是何來歷,安真君可是知曉?”
安真君詫異道:“真君不知麼?”
邵真君道:“願聞其詳。”
安真君指了指腳下,沉聲道:“這位是那處之人。”
邵真君一怔,隨即搖頭道:“想不到那些人也開始謀劃後路了。”
安真君道:“其等勢力也是不小,本就不願受到拘束,才遠離正教,又怎會甘願受孔贏那般規矩?而積氣宮就不同了,沒那麼多說道,聽聞君上此次還開出了上好條件,只要擊敗玉梁教,所得星域可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