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精舍之中,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水榭流泉,暖閣亭臺,無一不備,還有仙鶴弄羽,白鹿蹦縱,一派生機盎然。
沈柏霜袍袖一甩,將那囚有公時初的人袋送入前方池水之中,再拿一個法訣,就有金鎖上來捆縛,將之拖入水底鎮壓,處理好此事後,他回身言道:“此處可隨意走動,兩位真人自便就是。”
呂、杜二人打個稽首,各尋了一處亭閣落座下來。
忽忽一晃,似是過去十來天后,只覺身下輕輕一震,沈柏霜言道:“已到地界了。”說著,推開門扉,當先走了出去。
呂鈞陽、杜德兩人也是一同行步出來,卻發現這裡並不是山門所在,而是一處孤島。
島上亦有禁制陣壇,略一檢視,發現此處位於龍淵海之西,距離山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那位置恰好是在靈門六宗、少清、溟滄三方之中。
沈柏霜行步到陣壇之上,親手施以法訣,將公時初捆縛在此。
他之所以這般做,是為提防此人入了山門之後,鈞塵界中能藉此人之助,窺看到溟滄派底細,而後再傳了出去,而放在山門之外,玉梁教便有什麼莫測手段也無法施展了。
待佈置好,他又下了法壇,道:“呂真人,你去門中覆命,就說我等已是將那人看押在獨心島上,如何處置,請門中示下。”
呂鈞陽應了下來,當下藉助溟滄派佈置在此轉挪禁陣,去往下一處島洲,如此挪遁而行,有十餘日後,就回了山門,踏雲直入浮游天宮,再經通稟,便入至殿中。見齊雲天正負手立在殿上,兩邊所站,皆是門下兩三代弟子,看去足有百餘人,似是正在議事,他上來一禮,道:“殿護法呂鈞陽,回來覆命。”
齊雲天道:“呂護法免禮,未知此行如何?可是順利否?”
呂鈞陽便此行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齊雲天聽完之後,言道:“沈真人此番處置也是穩妥,呂護法,你先回獨心島,便與沈真人、杜真人一同鎮守那處,務必看好此人,待我佈置好後,再去島上查問。”
呂鈞陽打個稽首,便就轉身出殿了。
殿下關瀛嶽這時出聲道:“恩師,此次捉到此人,不知能否從其身上問出些鈞塵界內情?”
齊雲天言道:“此是無用之舉,鈞塵界既然派遣此人來此,便不會不防備其被我等所擒獲,不是所知有限,就是不懼我等搜查,眼下只需將其看住為好。”
關瀛嶽問道:“恩師,如此說來,此人對我無甚大用了?”
齊雲天道:“不會無用,此人不管遮掩得多好,既是自天外到來,那便不可能不留下半點痕跡,東荒國中有不少法壇禁陣,只要逐一檢視,不難判斷出此人最初落在何地。”
關瀛嶽主動請命道:“恩師,弟子願為此事。”
齊雲天考慮一下,道:“此次東荒盟友立身甚穩,不為天外先人所左右,我九洲也不能讓盟友白白擔此干係,你代我送三百飛舟,千船血藥,一座飛天宮城予他們,再順便一查此人行跡。”
關瀛嶽道:“弟子領命。”
齊雲天道:“此事重大,此間人手,你可任意呼叫。”
關瀛嶽抬頭起來,往兩邊望去,上極殿弟子眾多,他此刻得齊雲天授命,名義上連孟真人門人弟子都可呼叫,眼前可以聽用之人著實不少。
不過捉攝氣機這等事,別得無甚緊要,關鍵是用心兩字,唯有熟識之人用起來方才放心。
本來他屬意周宣、齊夢嬌二人,其等不但功行深厚,而且經驗老到,可惜就在數年前,這二人已是先後轉生而去了。
他目光轉有一圈後,最後落在兩個修士身上,此皆是他同門師弟,一個名喚晁毓聰,一個名喚諸易,前者做事穩重,後者平日主意甚多,此刻正好帶了去。便道:“晁師弟,諸師弟,你們可願隨我同往?”
那兩名被點到名的修士俱是站了出來,道:“願聽大師兄調遣。”
關瀛嶽道了聲好,又點了十餘個弟子出來,自覺湊齊人手後,再對對齊雲天一拜,便就帶著一行人退了出去。
齊雲天待他離去,轉首關照殿下侍立的弟子,道:“予我傳符書下去,邀各派真人形影殿議事。”
那弟子一躬身,道:“弟子這便去安排。”
過去一刻,那弟子折返回來,道:“請真人移動法駕。”
齊雲天轉身而行,大步來至偏殿之中,此殿兩側豎有十餘面靈玉璧,他一揮袍袖,法力激盪,頓時玉璧震動,殿上明光四溢,就見各派掌門及主事之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