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沒不見,身後眾人也是同樣如此施為。
短短半刻之後,一行人就已來至山嶺上方,往下俯瞰,可以看見百多個天鬼正與一頭怪模怪樣的妖物搏殺。
他們此行過來,不僅是為了摧毀這處天鬼聚落,更是要看一看那些妖龍的成色。
而一路過來,那驚龍作用著實不小,站在此龍背上,所有人都可隱遁不見,哪怕不去刻意收斂氣機,功行相近之人只要不靠近至數丈之內,就無法察覺到他們存在。
眼下需衝鋒陷陣,自然是要放出那嘯龍了。
韓佐成將伏獸圈拿下,祭在天中,霎時靈光一閃,地上現出一頭龜足蠍尾,半獅半龍的妖物,咆哮一聲,蹄下生煙,就往下方衝去。
身後眾弟子見他如此做,也是將手中伏獸圈紛紛丟擲。
整個河谷之中,頓時響起了震天響動,伴隨著嘯龍一併到來的,而後滾滾天雷,熊熊烈火。
烜摩蹄乍然察覺到這動靜,不覺大驚,失聲道:“方圓千里之內妖部不都被剷平了麼,哪裡又來這許多?”
這裡嘯龍每一頭皆可比擬靈形境玄士,眼下只是放了三十餘頭出來,擋在前方的烜摩氏族人不是被踏成肉泥,就是被雷光火焰吞沒。
烜摩蹄也是看得心驚膽戰,知這些族人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此刻即便想逃也需掂量一下,失陷世鑑塔之罪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他一咬牙,血氣激起,目光頃刻變作赤色,縱身躍至世鑑塔之上,伸手向下一抓,將此間所有氣血,不管是族人還是妖魔的,都是收攏了過來,並往塔上灑落下去。
頃刻間,那塔身就輕輕震動起來,他面露喜色,只要這寶塔催動,不但能遮護住自己,也能用來對敵。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之中忽有一頭驚龍在他背後顯現出來,悄無聲息往他頸脖處咬來。
烜摩蹄察覺背後有異,他反應也快,陡然把身軀拔高,化作巨人,回身一把將其拽住,正要使力殺死,韓佐成卻在外一抖袖,投出一枚金赤翎羽,靈光一道,就從其胸膛之中一穿而過。
烜摩蹄痛呼一聲,動作也是一滯,那驚龍頸脖一扭,轉過頭來,一口就將他腦袋咬了下來,他畢竟不是妖聖,無法恢復此般聲勢,無頭身軀搖了兩搖,便就滾落塔底。
領頭之人一死,烜摩氏餘下族人更是不成氣候,不過數十息,就被嘯龍屠戮一空,並將其屍首盡數吞吃了下去。
韓佐成看場中再無天鬼族人,就把嘯龍重重新罩入伏獸圈中,隨後又命子弟四處檢視,看有無漏網之魚,至於傳書給他的司馬權,他事先曾得過招呼,不得將這一位暴露出來,顯來其自有脫身之法,故未去找尋。
他行至世鑑塔之前,圍著轉了一圈後,先是揮袖將那些鮮血驅逐開來,再試著打了數道法訣上去,這寶塔受他法力牽引,驀然震動了一下,不由歡喜道:“果是有用。”
他繼續施為,過去有半個時辰之後,這世鑑他漸漸變小,最後再是一招,就往袖中落了去。
此刻方才四下搜尋的弟子差不多都是趕來回來,一名長老模樣的修士匆匆來至他身邊,低聲道:“真人,方才派去西邊探查的兩名弟子遇得幾隻毒蟲,不慎受創,服下解毒丹也無用處,不知如何處置?”
韓佐成詫異道:“怎會如此?我不是囑咐過了,此處不比寒玉海州,處處妖魔毒蟲,切記把獴龍帶著身邊,見得示警,就及早退走麼?”
那修士咳嗽了一聲,道:“許是太過大意了。”
韓佐成看他神情,似是明白了什麼,想要說什麼,又忍了下來,嘆道:“找人把他們送回去吧。”
為駕馭好妖龍,此回大部分人手他都是從碧羽軒中調遣出來的,不過有不少人是言曉陽門下弟子,對他諭令總是渾不在意,應付了事,他本就性子軟,看在言惜月的份上,也實在不想過多斥責。
這時有一名弟子在遠處高聲言道:“韓真人,我等在遠處湖水之中發現了一頭雲鯨。”
韓佐精神一振,道:“帶我去瞧。”
跟著那弟子往北邊出去三十多里,他見得一方湖泊,有一頭雲鯨漂浮其中,隨其呼吸吞吐,四周也是起了一片片霧氣。
有幾名弟子躍躍欲試,“真人,這應是那些天鬼攜來的,可要殺了?”
韓佐成擺手制止,道:“我聽聞天鬼部的雲鯨俱似奴隸一般,既是身不由主,不必為難它。說不定還可從其身上問出些什麼來。”
他一揮袖,將一頭獴龍放了出來,低聲囑咐了幾句,那獴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