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那逃去幾名大妖,今卻又轉了回來。
北海六洲之一的晴過洲上,此是崇越真觀山門所在。
此刻山門大陣之外,正有一頭長達千丈的赤鱗棘鰭的飛魚在不停撞擊,不僅如此,那還有百萬之數的同族魚妖在外一同圍攻,其如浪潮湧來,此去彼返,一波波不見停歇,遠遠看去,恰是如同火焰圍山。
崇越真觀在米真人手上時,門中世家便已在她刻意影響之下,於數百年中已是漸漸勢衰,而前任掌門也在遷界之後逝去,如今執掌宗門之人名喚樓會東,乃是一名元嬰二重修士。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繼得此位也無有幾年,門中就遇到如此大的危機。
此刻外間一陣陣隆隆轟鳴傳來,洲內山峰搖動不已,宮觀也是連連搖晃,樑柱之間都是傳來吱嘎響動,有一名年輕弟子看著陣外漫無邊際的汪洋水浪,擔憂問道:“恩師,這些妖魔已然圍攻有數日了,再這麼下去,這大陣會否被攻破?”
樓會東十分肯定道:“不會,這大陣乃是那幾位洞天真人所立,不是那麼容易破開的。”
他嘴上雖如此,暗中卻是四處察看了一下,發現按照那些妖魔眼前的攻勢力度,這大陣至少還能支撐一月,不覺放下心來,真是到了那時,寒玉海州早便有人趕來相援了。
只不知是什麼緣故,他總是感覺那些妖魔似還未曾拿出全力。
那年輕弟子嘆道:“要是有一頭雲鯨之王在此,諸位上真就可立時趕來,那便不必擔驚受怕了。”
樓會東沉聲道:“靠他人施援終歸是下策,米真人若在,這些妖魔又豈敢來犯?”
此刻一道金符飛入大陣之中,年輕弟子上前一招手,拿了過來,開啟看了看,抬頭道:“恩師,已是問明白了,延重觀、渡塵宗兩派也是差不多同一時刻遭人攻襲,不過到回書為止,都未曾有什麼大礙。”
樓會東皺眉道:“這其中有古怪啊。”
年輕弟子不解道:“掌門,有何古怪?”
樓會東道:“這些妖魔為何不把人手集合起來,攻襲一地,那破陣豈不容易許多?”
那年輕弟子道:“山海界妖魔都是蠻野之輩,也或許彼此有隙,無法合力呢?”
樓會東卻是否道:“妖魔縱然再是蠻野,能修成妖聖的,也定不蠢笨,都這般大動干戈了,還有什麼放不下?或許有什麼緣故我等還看不透,不過這般也好,等到來援……嗯?”
說到這裡,他忽然神情一動,在原地轉了兩圈,面色凝重道:“莫不是這些妖魔在打來援之人的主意?”
那年輕弟子一驚,道:“如真是如此,可就糟了,恩師不如寫飛封書,要來援上真多加小心!”
樓會東搖頭道:“來不及了,來援之人當已在路上了。”
他又擺擺手,“不必擔心,如今各派主事之人乃是張真人,連我都能看出這裡面不對,想來張真人也不會輕易中了對面算計。”
崇越真觀數萬裡外,有兩名妖聖站在一處,二人額頭之上都是生有一根玉角,外人一看,便知是他們同族兄弟。
此二人皆是牛蛟之後,一人名喚蘆引,另一人叫蘆屈角。
身為蛟龍之屬,他們也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不用如何修煉,只要壽數有個七八千載,自然而然就能達得妖聖之境。
天中有一點疾芒過來,離得近了,才見是一隻丈許大的飛鳥,落在兩人面前,便吐出一封帛書,蘆引拿了過來,道:“好,如老祖所料一般,果然是那劉、田二人過來施援。”
他隨手將帛書毀去,呵呵笑道:“這二人傳聞乃是九洲修士如今主事之人的弟子,只要設法抓了過來,不但可對有所交代,也可令其有所顧忌。”
蘆屈角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道:“那些天外修士又與我無擾,有必要前去得罪麼?”
蘆引看他一眼,道:“為何得罪?就因為上界可助老祖飛昇天外,而其等要對付天外修士,只是這個理由,便就值得我等動手了。”
蘆屈角道:“那些天外修士中也有厲害人物,聽聞能耐不再妖祖之下,不要一不小心,算計不成,反把自己搭了進去。”
蘆引呸了一聲,惱道:“休說這等晦氣話。”
蘆屈角慢悠悠道:“莫非不是麼,而今九洲修士正盯著那些天鬼,正磨刀霍霍之時,我們部族卻偏在這時湊了上去,豈不是在為天鬼擋刀?”
蘆引哼了一聲,道:“你以為老祖會不留退路麼?抓了這二人之後,就可對上界有所交代了,其若是不傳下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