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久守必失,她知道玄士乃是修習氣血之道的,情緒更易激盪,當著天下群英之面,一直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那麼很可能便會心浮氣躁,從而露出破綻。
公信卻是沉穩異常,在公氏此回派來鬥法的族人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若僅僅以氣血之力來判斷,未必是第一,但他性情堅勇,韌性耐力都是極強,不管場面如何對自己不利,也不管有不少人對自己投來鄙夷目光,只是固守不動,其餘一切都是不管,好爭一個平局。
對於這場鬥戰,殿上在座諸人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好似很有興趣。
到了他們這等層次,對兩人如何交手,又用何種策略,誰勝誰敗,這些都不在意,此刻真正關注的,那那可以抵擋住飛劍劈斬的氣血紋圖。
尤其是九洲諸修,他們對這些可以增強自身實力東西並不排斥之心,反還樂於接納,之前也派遣了不少弟子前往修習氣血紋圖,試圖瞭解其中奧妙,看能否與其餘手段結合起來。
以他們眼力,不難看出公信是多披了幾層紋圖皮膜在身,這才有了抵擋飛劍之能。
不少人已是在思考,是否能把此等法門運用到自己身上,以增強自身實力。
自然,洞天真人把法相一展,便是數千上萬裡之遙,也不必再去披什麼皮膜,但卻可以利用妖魔氣血,事先繪好紋圖,以此圈困阻擋敵人,那等若就是憑空多一個法器了。
陶真人看著那紋圖變化時,露出思索之色,方才見到此物時,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若是能夠做成,那無疑對提升九洲修士實力極有幫助。
鈞塵界中,司馬權等了一月,饒散人卻遲遲不曾有訊息傳回來。
不過他清楚,龍君所居蠻荒天域與積氣宮當是相隔極遠,這位即便立刻動身,也絕不是短時內可到得的。
他現下等待的,是積氣宮之中的訊息,作為宮中敕封真君,若是要進犯山海界,那麼必然會喚上他一道行事。
要是選擇繼續與玉梁教開戰,他如今算是頂在了最前方,那理所應當第一時間知曉宮中態度。
再有幾日後,星池之中有靈光波動,司馬權目光一睜,心下知道,送訊息的來了。
池中光芒漸湧,出來一名濃眉大目,神氣豪邁的道人身影,對他一抬手,道:“全瞑道友,有禮了。”
司馬權客氣回禮,道:“胡真君有禮。”
受了敕封真君後,他在積氣宮中也不僅僅搭上了饒散人這一條線,與不少真君也是攀上了交情,期望宮中有什麼變動,也好及早得知,如今證明,這一步是走對了。
胡真君道:“道友一人孤懸在外,這些時日無法交通內外,恐怕也是等得心焦了吧。”
司馬權感嘆道:“確實如此。”
胡真君點了點,那到了他們這一層次,身份權勢其實都是外物,修為才是根本,司馬權法力神通都是不弱,他也樂意對其透露一些不算太過緊要事機,順便賣個人情出去,此時種下善緣,說不準未來就能幫到自己。
他是直來直去的脾氣,也不繞彎子,就將龍君被兩家合力對付之事道出。
這些司馬權已是知曉,但面上仍是做出一副震驚之色,不過他知道過去月餘,胡真君帶來的絕不止眼前這點訊息。
果然,聽得胡真君繼續往下說道:“全瞑道友,你是不知道,楊宮主還未曾回來,宮中卻是吵翻了天,如今分作兩方,在那裡爭論不休,一是認為我積氣宮與玉梁教再爭下去無甚好處,還不如止息干戈,平分界中天域,另一方麼,以為當是與玉梁教爭鬥到底,不可有半分退縮。”
司馬權暗自點頭,他已是明白了,引發這場爭論的,其實是楊傳自己,此人與孔贏聯手之後,底下之人並不明白其到底如何想,怕其做出與自己利益相沖突的選擇,故是一個個表露出了自己態度。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說明楊傳至少在這之前的確沒有兩家攜手的意思,對付龍君只是為了剪除身邊威脅,可接下來就不好說了。
胡真君說了一通後,好似不經意問道:“卻不知全瞑道友如何看待此事?”
司馬權知道胡真君並非積氣宮出身,其原來宗門被玉梁教滅派之後,這才不得已投靠過來的,積氣宮這般人物如今很是不少,他心念一轉,道:“便是玉梁教願意退讓,可其破滅千百宗門,又豈是一句就可以放下的?”
胡真君對他回答很是滿意,道:“全瞑道友放心,宮中要是有什麼變故,胡某會立刻通傳與你。”
司馬權打個稽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