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卻無多少歡喜,心下暗思道:“這般下去,哪怕再修行數千上萬載,也到不了孔贏那等境地,我若與他一戰,那是必敗無疑,”他一擰眉,“莫非當真要一試那等法門麼?”
他搖了搖頭,“還是太過兇險了,我如今壽數未至,還有機會,尚可再等上一等。”
他與另一位公常入得鈞塵界後,便在不斷找尋可以向上突破的道路,因所修氣血之道與鈞塵修士不是一路,開始也是經歷一番波折,最後靠著一身堪比帝君的法力,還是各在一方天域之中立得帝號。
本來以為兩人聯手,此界之中當是少有對手了,可直到遇上玉梁教掌教孔贏之後,才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待拜入玉梁教後,他放下身段討教,終是窺看到了一絲繼續向上攀登的機緣,但同時也發現,自己功行比之孔贏委實相差太大,於是這些年中,一直在奮起追趕,期望拉近彼此距離。
外間腳步聲起,一名白髮道人來至殿中,對他恭敬一禮,遞送上一枚玉符,道:“王上,吳、宋兩位又有訊息送來了,還請王上過目。”
公肖拿來隨意翻了翻,抬頭道:“你如何看?”
那白髮道人回道:“吳、宋兩位真君這些年傳來的訊息有不少,九洲諸派的底細差不多已是為他們摸透了,想來用不了多久,我玉梁教就要大舉攻伐青空界了吧?”
公肖笑著一搖頭,將那玉符丟在了一旁,道:“攻伐青空界,說得容易,孔掌教怕還沒那個把握。”
白髮道人不解道:“這是為何?”
公肖淡聲道:“先不提積氣宮還與玉梁教分庭抗禮,就說那吳、宋二人所言,每回都是前後矛盾,對九洲各派的判斷也是忽強忽弱,毫無定性,似這般訊息,十有八九都是虛假。”
白髮道人一驚,道:“怎會如此?這二人身軀之中被種下過禁法,絕不會背叛教門,莫非,莫非是這二人已亡,這些不過是九洲之人送來的訊息?”
公肖道:“未必是這兩人亡了,也可能是中了什麼術法,以至心智被矇蔽了去,也未可知。”
白髮道人露出驚容,隨即皺眉道:“若君上推測不假,這些九洲修士可是有些不好對付啊。”
公肖道:“無甚關係,我等那位掌教真人神透過人,有他在上撐著,也輪不到我等來操心此事。”
他對背後議論孔贏並無什麼顧忌,身為帝君,自不必服下識玉,他拜在玉梁教下只是懾於孔贏之能,這位掌教若能一直維持強勢,他便會一直維持恭順,但要是受創或是被人擊敗,那也不介意出來再推上一把。
白髮道人擔憂道:“就怕到時把王上推了出去。”
公肖搖頭道:“孔贏自視甚高,絕不會如此做,況且真有連他感覺棘手的人物,換我等上去也是無用,他不會如此不智。”
門外有侍從聲音傳來道:“王上,教中宣諭使者到了。”
公肖神色一動,道:“請使者上殿。”
過去半刻,見有一名身著硃色袍服的道人走入進來,其手上託著一盞青惑燈,有此燈在,便隨時可遁入孔贏開闢的小界之中,不怕外人侵襲,此人來至殿中,稽首道:“見過伯還君。”
公肖道:“貴使來此,不知掌教有何事吩咐?”
那使者道:“上回掌教與楊傳一番論道,約定六十年後再有一會,我兩家天域相隔遙遠,掌教這便要動身前往積氣宮,只是教中需人坐鎮,”他拿出一卷法旨,送了上來,“掌教安排皆在其中,伯還君一觀便知。”
那白髮道人下去接過,再送至案上,公肖拿來一看,目光之中卻是露出異色,半晌,他點頭道:“肖知曉了,請回復掌教,肖定當遵諭行事。”
瓊舟天域,地星之外,有兩方勢力在拼鬥,一道道虹芒亂射,法氣碰撞,卻是不時有修道人被閃空而過的雷光赤火爆滅,更有飛渡來去的法舟被一團團自地表騰起的灰霧侵蝕,而後一駕駕化去不見。
而在虛天之上,有三團法相卻是互相碰撞,發出驚天動地之聲,一時也看不出哪方勢勝。
大概有十餘後日,聽得一聲撞響,有兩團法相忽然一收,化作兩道遁光急驟遠去。
還留下一團黑霧緩緩分開,司馬權自裡現出身來,看著剩下百餘座法舟在兩名道人帶領之下緩緩往遠處退去。
自佔據這瓊穹天域以來,他已是玉梁教第二次攻打過來,但想來不久之後,又會有第三次。
晦光一閃,一名長老來至身側,對他一揖,道:“真君,那庚行大陣此回被打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