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
想到這裡,他也是無奈嘆息了一聲。
張衍也是看出了他在憂慮何事,不過他認為這根本無需多想,這並非是他能剋制魔物,也不是因他非是餘寰諸天之人,而是青碧宮那位大能既將諸界所有濁氣都匯聚到一處,那麼必是會有自己的考量。
他道:“貧道去往封敕金殿交還詔旨後,說不定還會再來此地打攪道友。”
關隆兆一訝,看了看他,道:“道友還要來此?”
張衍笑了一笑,道:“在青華天行走,善功自是越多越好,只是斬殺妖邪卻未必能比得上鎮壓魔物。”
關隆兆不覺恍然,如以善功酬賞來看,無疑清剿魔物數目最多,這是因為世間少有人能做得此事,如今張衍有這等手段,那自不會放過這裡,無疑對他也有好處,至少可以減去幾分重壓,於是欣然言道:“道友若能再來,關某可是求之不得。”
張衍在此與他別過,就回到摩空法舟之上,隨後心下一察,發現那彭向的潛匿之術確實厲害,居然真被其逃出來了,不過這也與關隆兆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有關。
想了一想,便於意念之中傳去了一道諭令,要其先行蟄藏起來,隨時等待吩咐。下來又把找來曲滂和任棘問過幾句,就催動法舟過了陣門,再次回到敕封金殿之外。
他向外觀去,見這裡遁光法駕穿梭不絕,遠處望去,照映出無數星屑碎虹,比自己上一次到來時更顯噪喧。這般情形,恐怕不止是戊覺天之爭了,他在陰神靈窟這些時日中,定是又發生了大事。
自法舟下來,跨步入奉還殿中,竇道人早是立在那裡等候,笑呵呵一揖,道:“張衍上真,彌真人在此等你多時了。”
張衍忽有所覺,往一側方向看去,見是一名相貌俊秀的修士站在那裡,道:“彌道友可是有事麼?”
彌載煦很是生硬的對他一禮,道:“張道友,前回說定,若攻下那處地界,所得大藥你我各取一半。”他自袖中取出一隻石罐,往前一推,此物便橫空飄來。
張衍收了下來,卻並沒有急著離去,對方要是隻為此事而來,那大可交至他分身手中,此刻親自送來,事情做得毫不委婉,那說明或還另外有事。
果然,彌載煦當真是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一不請他去別處商談,二來也不來套問交情,就這麼直接言道:“我接了數張詔旨,都是剿滅妖修宗派,只是找不到合適聯手之人,張道友可願出力麼?”
張衍略作思索,他也是察覺到餘寰諸天內似又發生了什麼事,目前他以修行為主,不會摻和進去,若遣分身倒是無礙,道:“貧道尚有要事,道友若是認為可以,我仍會派得分身前來相助。”
彌載煦上回與張衍那分身聯手對敵過,知道後者便是一具分身也是極為厲害,果斷言道:“就這麼定了。”
待在此說定時日,他半絲多餘話也無,就這麼轉身離去了,給人感覺卻很是無禮。
竇道人笑呵呵道:“彌真人性子著實實在了一點。”
張衍微微一笑,不以為意,說起來與這等人處事反而簡單,況且對方乃是妖修,自也不必去計較太多。
竇道人把袖一抬,自裡也是拿了一隻玉匣出來,道:“上真,此是宮中允諾給予上真的償補,還請收好。”
張衍袖袍一揮,就收了進來。
竇道人言道:“上真此次回來,可有意親身往盂珍會一行麼?”
盂珍會諸界之盛會可不是短時之內會結束的,至少也會延續數十載,此時此刻,仍有許多修道人在往那裡趕去。
張衍笑了一笑,沒有回答。他有分身前去,已是足夠了,此刻修行才是第一要務,餘下之事都要往後排靠。
竇道人見他如此,也就識趣不提,打個稽首,便告辭退下。
張衍先是去往奉還殿交還詔旨,將善功俱是換成大藥,細細點了下來,加上彌載煦和青碧宮送來的大藥,數目已著實不少,便以他現下修行之法,也足夠再用個七八十載,如此,待這些外藥用盡,就可嘗試斬得未來之身了。
思索過後,他祭動青雲符,轉入正氣殿中,見那清剿討妖詔又是化作金龍在那裡盤旋。
前番他清剿魔頭雖是卓有成效,可魔物殺之不盡,不是憑他一人之力就可平靖的,一招手,又是拿了下來。
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到琉璃玉璧之前,檢視近來諸天之事。
略略看下來,近來唯一大事便是戊覺天天主之爭,此界一如之前,仍在爭鬥不休,諸天各自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