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也是慚愧,若無道友,輕易疏忽過去,在下恐是早被宮中下旨降罪了。”
張衍笑著搖頭道:“這是道友自家謹慎之故,與貧道並無太關聯。”
他說得也非是什麼客氣話,魔頭或許能從關門出來,可整個山谷都是佈滿禁制,想要在不驚動關隆兆的情形下出去實則機會不大,除非是彭向那等大魔,此魔不但竊取了彭長老不少識憶,潛遁之法亦是極為高明,在後來斬殺的玄陰天魔中,卻無一頭能與之相比。
此地無法多做停留,與關隆兆攀談幾句,他便告辭離去,來至谷口陣門之前。
因是先前不知自己會在靈窟待得多久,曾關照曲滂、任棘等人不必在此等候,摩空法舟也是任其等一併帶走,身上雖還有法舟,但穿過陣門便是封敕金殿,這短短一段路程,倒也無必要再取了出來。
隨著他腳步跨出,便已是過得陣門,站到了封敕金殿之前,只是這個時候,卻是微覺異樣,轉目往一處看去,見得萬里之外的一座高峰之上,有人在躲藏在一處洞窟,並藉助一件法器向著這裡窺探。
如今他方才成就三重境,正是氣機勃發,神意通明之時,哪怕有人稍微洩露出一點惡意,都能立刻有所察覺,故此時雖沒有任何證明,可他就是知道,這人在等候自己出現,只其功行太弱,沒法給他帶來任何威脅,故是之前不曾有徵兆浮現。
但此人恐不曾料到,他這刻已然是斬去了未來之身,不是凡蛻修士,根本望不見他,若無意外,此人註定是得不到任何結果的,哪怕藉助法器也是不能。
他稍作思索,目光一閃,卻是將一道虛影照入其感應之內,隨後便不再理會,向著封敕金殿內走了進去。
同一時刻,那洞窟之中的修士卻是露出了興奮之色,暗暗言道:“這一位終是出現了。”
他取出一座兩界儀晷,正正放在臺上,隨後起法力一按,待其上有靈光浮出後,又趕緊退開幾步,等有片刻,有一道略顯模糊的矮小人影自裡顯現,正是那侏儒修士,他忙是一躬身,道:“鄧上真,弟子林簡在此參拜。”
侏儒修士道:“林簡,你可是有何發現了麼?”
那修士忙道:“弟子方才見得那位張道人已是自陰神靈窟回來,眼下正在封敕金殿之中。”
侏儒修士點頭道:“好,你做得不錯,你繼續在那處盯著,不管其去到哪裡,都要立刻前來報我。”
那修士道:“弟子遵命。”
侏儒修士待面前靈光散去,找了一名童子過來交代了幾句。
童子出去未有多久,外間烏光一閃,而後那女道人旁若無人地闖了進來,劈面就問:“可是有那張道人的下落了?”
侏儒修士點頭道:“是,我門下一名弟子見得了其影蹤。”
女道人眸中殺機浮現,發狠道:“好,好的很,我這就過去,替我那可憐孩兒報仇。”
侏儒修士見她這就要動身,忙是將她喊住,道:“棠上真慢來,那陰神靈窟陣門就在封敕金殿之外,那裡並不是合適動手之地,棠上真當比鄧某更清楚,青碧宮便再是退讓,也不會允許我等在那裡動手。”
女道人本來秀麗的面容似有些扭曲,但她也知在金殿那處動手並不合適,便道:“那你待如何?”
侏儒修士道:“此人終歸是要往別處去的,至少等其離了青華天,我等才好動手,棠真人,我知你心切復仇,可既已等了這麼許久,莫非還在乎再多等些時日麼?”
女道人這次沒有再堅持,冷冷道:“有訊息立刻告知我。”
然而就在這等時候,那儀晷之上又有靈光浮動,侏儒修士咦了一聲,站至前方,問道:“林簡,又如何了?”
那名喚林簡的修士對著他一揖,聲音有些驚喜道:“上真,那位張道人出來了,此刻正往頁海天陣門而去。”
侏儒修士神情一振,隨即喝道:“那你在還那裡做什麼,還不快跟了上去?”
林簡一嚇,急道:“是,弟子這就跟過去!”
侏儒修士吸了口氣,迴轉身道:“棠上真,機會來了。”
此刻封敕金殿之外,張衍站在高臺玉階之上,淡然看著那林簡急急忙忙出了洞府,並往頁海天陣門而去。
實則其人所見到得一切,都是他刻意留下的虛影,但對此人來說,卻是再也真實不過,並在那虛影引導之下真以為他是去了頁海天。
他如此施為,便是要想試上一試,看能否將那背後主使給引了出來,若是可以,那便將之順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