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袖中取了出來,卻見此物已是漸漸化作了一本玄黑之色的玉冊,再翻了開來,見其上只顯得自家名諱,餘下人等則盡皆隱去了。不禁點了點頭,將此冊又重新收好。
竇道人言道:“真人若要再入陽冊,那需得兩百年後了,那時所繳善功則以倍數計。”
張衍微微頷首,這事他已是知道,陰冊陽冊並非固定,可以互轉,但以兩百年為限,而每一次付出的善功都是上回一倍。他道:“此番有勞道友了。”
竇道人稍稍欠身,道:“上真客氣,今後若有疑,儘管來找小道便是。”
張衍又問了幾句相關之事,便就與他別過,正要回得摩空法舟,卻忽神意之中有一縷氣機相喚,心下一轉念,就祭動青雲符中,眨眼之間,就從奉還殿遁挪至一處七層法塔之前。
郭舉贏此刻正站在塔下,見他現身,打個稽首,歉然道:“今番有一事,恐又要請得張道友出面,不知道友可是方便?”
張衍笑道:“郭掌門請言。”
郭舉贏道:“我已是換得那最後所需寶材,下來準備就在這青華天內開爐煉寶,只是我需主持陣壇,尚缺得一位護法之人,不知可否請道友看顧一二。”
張衍本也未準備即可離去,而且汨澤宗若能在心曲天中重新站穩腳跟,對他未來行事更有利,便就笑言道:“此是小事,貧道也尚有些許事宜要處置,下來當是有暇,道友何時祭煉法寶,著人告知一聲便是。”
郭舉贏大喜,道:“多謝道友了。”
本來在封敕金殿這裡,他無需顧忌外敵,可自到得這裡之後,心下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不安感,思來想去,還是請得張衍出面為好,如今汨澤宗可經不起任何損折了,寧可再欠下一個人情,也不願冒險。
幾日之後,雲天深處,一名少年道人正乘青葉而行,左右顧盼,似在找尋什麼,忽然眼前一亮,撥開雲霧,落在一處桃林之中,他踏步而行,循著河水之聲來至花香深處,見一名女道人正站在岸畔,犀利目光凝視著腳下河流,似在觀望著什麼。
少年道人來至近處,打個稽首,道:“師叔有禮,師叔這處是越來越難找尋了。”
女道人揹著他言道:“翟師侄若嫌麻煩,以後可寄書信來此,不必親至。”
少年道人無奈道:“可如此小侄卻不放心啊,要是讓恩師知曉,非要狠罰小侄一頓不可。”
女道人不置可否,問道:“事情如何了?”
少年道人神色一肅,道:“小侄已著下面之人打探過了,汨澤宗之人已是從金殿換得不少寶材,如今正是準備祭煉那件寶物了。”
那女道人眸中現出寒光,道:“要設法阻止此事。”
少年道人不解道:“只一個汨澤宗,縱然門中有一位凡蛻上真,可實力大不如前,也撼動不了大局,師叔何須這般上心?”
那女道人言道:“汨澤宗乃是洵嶽真人所傳,那件寶物亦是照著這位真人所傳寶圖而煉,若叫其煉成了,不定心曲天安穩下來的格局會又起波瀾,於我等下來謀劃不利。”說到這裡,她忽然轉過身來,目光略帶審視道:“你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少年道人咳嗽一聲,略顯尷尬道:“叫師叔看出來了。”
女道人淡聲道:“說。”
少年道人苦笑道:“師叔當知,那汨澤宗之人乃是被那位張道人解救出來的,此回煉寶,聽聞其等又請了這一位作護法,小侄功行尚淺,要做手腳也瞞不過這一位,怕是會耽誤了師叔之事。”
女道人不禁蹙眉,張衍到了餘寰諸天之後,所做事情雖不多,可戰績著實驚人,她私下推斷,除非天主出手,對上這一位恐無人可以穩勝。而且張衍背後來頭也是極大,更是牽扯到那件神物,此刻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願輕易踏入進去,思索片刻,果斷道:“既然有此人在,那便暫且收手。待得此人離去之後,你來報我,那時再尋個對策。”
少年道人躬身一揖,道:“師叔英明,那師侄隨時敬候師叔吩咐了。”
張衍自出了封敕金殿後,就回得摩空法舟,等了有十多天後,郭舉贏就遣人來請,他欣然應從,隨來人而往,只一刻路程,就到得煉寶之地。
封敕金殿之下,有諸多築器煉丹之地,只需付出善功便可借用,而這一處天爐乃是十大寶爐之一,其內所用之火乃是自虹日之上採攝而來,只要那一點純陽精火尚在,便不會滅去,無需費力照看。
說來因汨澤宗耽誤了千載,所得善功並沒有原來所想那麼多,只得原